四萬騎,又令驍騎上百來挑戰,皆射雕者也,大呼‘斗來’!”
“而蒲類將軍談笑之間不以為然,待射雕者近至數百步內,便親操大黃弩射之!”
任弘斟酌自己用詞是否妥當,繼續道“蒲類將軍發三矢,輒殺三騎,于是虜氣懾,不久便敗亡遁走了。今日蒲類將軍在河西統帥大軍,未能親至,臣特讓士卒唱其功。”
此事讓劉病已和霍光都大奇,霍光看向韓增“強弩將軍,確有此事?”
大體上是不錯,但趙充國親操大黃弩是什么鬼?可韓增作為友軍,也不好說沒有,那倒成他心胸狹窄掩人之功了,只言
“臣的陣列距蒲類將軍尚有數里,只聽聞翁孫確實以大黃弩射敗匈奴斗將之騎。”
“蒲類將軍……已過六旬了罷?”劉病已看向九卿,田廣明起身道
“翁孫乃建元四年生人,如今已六十有四了。”
“六十四尚有如此之勇,蒲類將軍壯哉,真乃漢家之廉頗!”
不止是劉病已感慨不已,連殿內不明真相的百官也喝彩起來,乖乖六十四啊,多少人這個年紀已經下不了床榻了,而趙充國還能橫行大漠雪山數千里。
他們能夠想象一個白發蒼蒼老將,憤怒之時一手搶過要兩三個人才能開動的大黃弩,連發三矢,箭無虛發的場面。
雖然李廣也曾單兵操作過大黃弩殺匈奴貴人,可那會他年紀也沒趙充國這般大吧?
“史官,還愣著作甚,快將此事,連同將士所唱記下來!”
可憐趙充國不在場,不知自己已成了大朝會上最出風頭的傳奇,太史令再記上一筆,假的也成真了。
任弘之所以不遺余力做趙吹,是有自己小算盤的。
無他,今日他們西涼鐵騎一部風頭太盛了。
振旅時他作為蒲類軍代表,走在韓增前面就算了,在高廟中策勛時,祁連、虎牙、度遼三軍幾乎啥都沒撈到,韓增也不過益封三千五百戶而已,強弩一軍麾下,因為沒追上右賢王,也只多了一個關內侯。
但任弘這邊,除了他本人益封四千戶,一口氣成了六千戶侯外,手下四個曲長,居然冒出來三個列侯,一個關內侯!
辛慶忌以斬烏禪幕須、盧屠王之功,加上七戰斬獲兩千余級,封“新陽侯”,邑八百戶。
那邊趙充國年邁而勇,這邊的辛慶忌,卻因為跟著任弘一路大勝,一不小心成了大漢開國一百三十余年來,最年輕軍功侯,為此朝廷特地為這個年輕新人挑了“新陽”作為侯國名,位于汝南郡,本是開漢功臣呂清封地,六世后因酎金案而廢。
而尷尬的是,因為辛武賢打了楊惲那一拳,被認為是爭功毆打友軍,遭到了趙廣漢彈劾,原本因老辛出力應該能得到的關內侯就這樣沒了。
老子白跑一趟而兒子封侯,不知辛武賢得知后,是否會收回將辛慶忌逐出辛家的決定。
另一位封列侯的,便是在車師等地屢立奇功,又在第七戰里,奉任弘之命擒得先賢撣的趙漢兒了。一口氣封了九百戶,任弘幾年前的起點也不過如此啊,至于侯名……
居然封了他“堂邑侯”!
任弘雖然在飲至時沒聽出來劉病已凱歌未言之意,聽到趙漢兒受封侯名,哪能體會不到皇帝的用心?堂邑位于后世南京一帶,放在大漢地方不算太好。劉病已大概是想要寓意趙漢兒雖為胡地歸漢之人,卻有張騫忠仆堂邑父一般的忠懇吧,反正漢武時的堂邑侯一系已經除國好幾十年了。
而韓敢當、張要離兩位曲長,斬首足夠,可惜沒能斬擒匈奴小王,只得了關內侯,韓敢當食五百戶,張要離食三百戶,眼下都得以登殿,辛慶忌年紀小有些羞澀,張要離沒想到有今天,頗為局促,趙漢兒則抬頭看著畫屋朱梁,玉階金柱愣愣出奇。
唯獨韓敢當,竟有大將風范,對未央宮里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