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掩昊日,上靈奕星宮,沉香繞古木,兩道落子中。
棋盤遍布黑白,黑子再落,徹底圍殺白棋,靈隱志得意滿的望向李欽月,笑道“你后手贏我十五子,你先手輸我十七子,此消彼長,長久以往,昆侖可就完了。”
李欽月揮手將黑白子歸回棋盒,審視著空蕩蕩的棋盤,抬手落子天元,悶聲推算著后續走法。
人生如棋,每一步都有前因后果,昆侖重臨世間,名頭、勢力、財富……什么都要重新來過,現在不僅要守,還得要攻,作為落子者,僅僅后手無敵是不夠的,必須得會搏殺手段。
哪怕只有一招,卻也夠了。
靈隱看看天元一子,搖頭苦笑,落子截殺。
見靈隱發動攻勢,李欽月的眸中閃過明光,瞬息落子,黑白子漸漸布滿棋盤,數十手后,靈隱夾起的棋子沒再落下,大局已定,李欽月再贏他十五子。
“也該差不多了,你現在明不明白如何先發制人?”
“懂了,小師弟就是我的天元一子。”
李欽月點點頭,這盤棋得勝負手不是別具一格的落子天元而是靈隱的后手截殺,自己不善先攻,洛陽卻喜先下手為強,逼著你動,只要動了,也就輸了。
“再來一盤,練練手,記住嘍,當代的小師叔永遠是變數,好好利用。”
靈隱笑呵呵的將棋子收回原位,待李欽月再次落子天元后抬手下在了棋盤邊角。
不是每次敵人都會跟你生死拼殺的,李欽月必須的考量這種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兵法,靈隱見過洛陽的劍,很利,但如果斬不到別人要害,再利的劍都是沒用的。
李欽月望著棋盤中孤零零的黑子想了很久很久,最終輕笑著落子截殺靈隱,黑白子落,李欽月再贏靈隱一子。
收斂棋子,李欽月先行,落子邊角,你來我往,李欽月再贏靈隱一子。
“齊秦邊陲的事你應該知道吧,現在你打算怎么做?”
“等齊秦上門。”
“若不來呢?”靈隱饒有興趣的問道,很期待李欽月的答案。
“不來就不來唄,無非是叫小師弟下山溜達一圈。”
李欽月笑容輕松,眉眼中盡是狡黠,很像個愛捉弄人的頑童。
清氣飄渺,漫天繁星,洛陽在識海中等了良久,隱去身形的黑衣洛陽才再次出現,仰望著繁星,留給洛陽一個孤高的背影。
“好好修行天劍法,這個如涅如寂的過程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待破繭成蝶的那一刻,你會發現此刻的駐足不前都是值得的。”
洛陽點點頭,剛欲再問,卻聽黑衣洛陽說道“出去吧!”
點點漣漪,洛陽被趕出自己的識海,無奈的撇撇嘴,竭力搬運靈氣入體,希望能盡快結束這段裹足不前的光陰。
黑衣洛陽獨自盤坐在識海上,仰望著穹頂的繁星出神良久,嘆一聲放不下,盤膝打坐,修起天劍法。
陳虞站在青竹后,擠出一個勉強的笑,緊握素手,喃喃低語,字里行間盡是歉疚。
“對不起,別怪娘,這是唯一的辦法!”
降心猿,斷天劍,舍一得一,想了十五年,這是唯一的解。
撤去棋盤,擺好茶具,李欽月點燃爐火,正欲泡茶,身著白衣的小童自院外跑來,扶著雙膝喘了好一會兒,抬手指著山下方向,說道“有個不要臉的家伙堵住了山門,說要同昆侖賭斗論劍。”
靈隱、李欽月相視一笑,帶著小童向山下而去。
山風呼嘯,破舊的馬車橫在東山小道,車上的困倦儒生邊讀書邊打著哈欠,包裹著屁股的老馬低頭啃食著周圍的青草,不時對那個平躺在石階上的慵懶劍修放兩個響屁,眼中盡是得意。
李欽月三人自上靈峰落下,戊辰同時破虛而至,歪頭打量著石階上的劍修,不滿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