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殺他沒有絲毫價值,毫無意義的戰斗不如不斗。
萬物皆出于心頭,心外無物,想從有劍到無劍,需要的是決出死生死斗,而木道人只想為徒弟報仇,從始至終,他的目標一直都是岱舒。
“素素,等等我!等等我!我這就來,這就來,你等等我!”
歇斯底里的低吼聲落下云霄,紙鳶低下頭,凝視著山林中依偎的草木,漸漸攥緊拳頭,抬頭望向那可憐人的蕭瑟背影。
沒有報復后的釋然,反而有些憂心悲痛,母親描述的父親是那樣的瀟灑偉大,他沒說過對娘的看法,不過想必也是差不多吧。
這臨終時刻,同樣的放不下,同樣的牽掛,同樣的無悔……
“這話我只說一次,你愛聽不聽,娘走時叫我把玉劍給你,叫你折斷它,娘有些話想親自給你說!”
傳音入密,岱舒眼中的赤紅光芒散了,心頭微弱的火苗熊熊燃起。
治病總需對癥下藥,在這種時候,紙鳶這話比得過晨鐘暮鼓,強的過明凈慧劍。
岱舒拿出手中的寶劍,輕輕折斷,溫婉的少女憑空浮現,叫木道人更止不住眼淚。
“夫君,紙鳶命不好,幫我照顧好她,愛你,是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岱舒伸手抓了抓空中的流光,一切幻空,天際的雷光卻越加奪目,恢復清明的老道抬起頭,深吸口氣,調轉全神靈力匯于劍指,目有劍鋒,輕拭鋒寒。
“玄燁,看好了,這是師父為齊天象準備的一劍,劍問柔情,百死不悔!”
玄燁抬起頭,瞪大雙眸,云層中的赤紅色雷光落下,天地失色,纖細的劍光同雷光撞在一處,停滯片刻,炸成一道狂暴的光圈,將空中群雄盡數轟出百里之外,實力底的已然口吐鮮紅,七竅淌血!
轟!
暗淡的紅云不甘心的就此散去,再度擠出一道雷光,耗盡精氣的岱舒望了眼玄燁,指指紙鳶,閉上雙眸,含著輕笑。
一切都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后,此時此刻,聽天由命。
“好一劍百死不悔,你給我見識了這樣一劍,我便救你一命,因果抵消,不虧不欠!”
洛陽大笑著騰空而起,少年祖師微微失神,被十八羅漢匯集的浩蕩佛光壓住,張鈞寶抽出手掌,暗罵一聲小瘋子,卷起太極圖繪。
雷光很快,劍光也很快,對比之下太極圖繪滿了很多,張鈞寶眼睜睜的望著洛陽提起天劍,輕揮慢斬,一劍人間煙火飽含紅塵百態,這劍近乎于道,卻少了情。
雷光同煙火碰在一處,沒有聲勢浩蕩的爆炸與轟鳴,就像是一團烈火撞上了濤濤河水,悄無聲息的散滅,什么都沒下,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輕響。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洛陽吟頌聲當空回蕩,濃墨般的劫云徹底散開,幾束明光落下,同少年的笑容無異。
“好可怕的一劍,好大膽的少年!”
楊天奉瞇起眼眸,緩緩握緊拳頭,凝視著洛陽的方向,閻羅的身份早晚都是要暴露的,這個時機的好壞界定了昆侖的方向是好是壞。
當下光景,岱舒危在旦夕,洛陽為了岱舒而不惜暴露身份,這是情,武當欠昆侖的情,如此,就算地府想要動昆侖就不得不將武當也考慮進去,其中利益錯雜,憑借一件小事,下此再有勢力圍山面對的可就不只是昆侖自己了!
岱舒睜開雙眸,自由的風在指尖劃過,澄澈的穹頂分外奪目,倒映著心中久違的平靜。
“素素……”
輕喃著愛人的名字,岱舒憑空虛點,流光落向兩處,一處畫地為牢,將本欲下山的紙鳶困住,一處掠向穹頂,將那昏睡過去的風流劍修接下云霄。
“恭喜師父!”
岱舒摸著洛陽的脈象,瞥了眼嘴角咧到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