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怔住,半天都沒有反應,那一雙與翠兒酷似的眼睛,讓顧瀾煙心頭涌現出一陣陌生的情緒。
宋媽媽瞧見氣氛不對,趕緊對旁邊的丫頭道“你們都出去守著,不許人進來。”
丫頭們便都退了出去,還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顧瀾煙看著張夫人,道“張夫人,很抱歉,但我不是你的女兒,這串佛珠也不屬于我……”
張夫人一下子呆住,像是完全不能反應過來,宋媽媽也吃驚地看著顧瀾煙。
顧瀾煙鄭重地道“這佛珠,是我從一個叫翠兒的姑娘手中得來的,而她,早已經不幸去世了……”
宋媽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張夫人深深地抽了口氣,整個人情緒在瞬間更加繃緊了。
她整個人,都被那一份強烈的期盼和回憶所攫獲了。
根本不能接受這一切,快步地沖上前,一把抓住了顧瀾煙的手腕“不!不!不!
你是我的雪兒,娘一直到處在找你啊……”
顧瀾煙用力想要掙脫,可是張夫人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貴夫人。
手指卻像是鐵鉗一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抓住顧瀾煙,生怕她逃跑一樣“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是我的雪兒!
你怎么能不認我呢……”
“夫人!夫人!您快松手!”
宋媽媽被顧瀾煙所言震懾住,見顧瀾煙神情不對。
趕緊撲過去,緊張地抓住張夫人的手,哀求道“夫人,您聽見這位小姐說的話了嗎?
她不是咱們家的小姐啊!
你是認錯了,真的認錯了,快松手……”
然而張夫人的神情卻極為不正常,她死命地抓住顧瀾煙,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不,雪兒……
娘知道你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害得你吃了這么多苦。
可娘也不知道會突然發生兵禍,那時候整個府里都亂了,娘一直以為乳娘和護衛都在你身邊。
所以就去先去找你祖母,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乳娘已經死于兵禍,你也不知所蹤了啊……
你怪我,怨我,都好,可你是我的女兒啊,你不能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認啊!”
顧瀾煙覺得不對,張夫人此刻情緒失控,像是根本沒聽見她所說的那一切。
她向旁邊的梅兒看了一眼,梅兒立刻走上來,用力地隔開了張夫人的手。
她畢竟是習武之人,張夫人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梅兒連忙道“這位夫人,你就放過我家小姐吧,她不是你的女兒!
你的女兒已經死了啊!”
張夫人卻突然瞪大眼睛,對梅兒怒目而視“你胡說什么!雪兒明明還活著!”
顧瀾煙被她驚駭地倒退半步,看著宋媽媽道“你家夫人這是怎么回事?”
宋媽媽十分著急,道“對不住這位小姐,我們夫人過于思念小姐,必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您千萬別再說不是小姐的話了!”
梅兒吃驚道“你們這是怎么回事?!越來越糾纏不清了!”
說著,她對顧瀾煙道“小姐,咱們快走吧!”
顧瀾煙皺眉看了張夫人一眼,心頭掠過一陣奇異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對宋媽媽道“等張夫人冷靜一點,咱們再談吧。”
說完,顧瀾煙已經轉身離去,張夫人卻跟在她后面,拼命要去抓住她的袖子。
宋媽媽用力抓住張夫人,顧瀾煙眼看已經出了門。
張夫人驚痛焦急,急忙去追,卻栽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宋媽媽一看不好,連聲叫道“小姐!小姐!夫人暈過去了!”
顧瀾煙站住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面上現出一絲不可置信。
宋媽媽沖出了門,對守候在外面的護衛道“快!去把老爺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