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崇禎高度緊張,不僅飯菜不吃他們的,凡是他們送進來及接觸過的東西都必須經過認真地搜查,焉有發現不了的道理?
他在想“這個小娘養的崇禎真是神了,居然連這個也知道了!這可不是那些莫須有的奏疏,若是承認了,咱家脖子上的腦袋恐怕要保不住了。”
想著,魏忠賢不由自主地去偷瞄崇禎,但見崇禎正冷冷地盯著自己,心里一慌,推諉道“那些國色均由奉圣夫人客氏所選,老臣委實不知。”
“開始推諉了,哼,看來老賊服軟了。”崇禎暗想著,信心愈足,起了身,冷笑道“客氏所選?你問問今天在的朝臣們,他們有哪一個不知道你們的關系?”
聽崇禎說的堅定,魏忠賢不由自主地轉向了朝臣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那意思很明顯求了,幫咱家說幾句好話吧。
“飛揚跋扈的九千歲居然也有今天!“暗自感嘆著,朝臣們唯恐沾染了晦氣似地,紛紛別過了頭不屑一顧,嘴里已開始道“就是,不要說咱們大家,就是普天之下,又有誰不知呢?你呀,脫不了干系!……”
這正是崇禎這些日子里竭力爭取且熱切期待出現的局面!他開始慢慢地踱步,任由朝臣們爭先恐后地去數落魏忠賢和客氏的所謂罪行。
待數落聲漸弱,他猛地咳了一聲,朝臣們知他有話要說,登時安靜了下來。
他白了一眼垂頭喪氣的魏忠賢,用冷的近乎刺骨的聲音道“朕聞去惡務盡,馭世之大權;人臣無將,有位之炯戒。我國家明懸三尺,嚴懲大憨,典之重也。朕覽諸臣屢列逆惡魏忠賢罪狀,俱已洞悉。
竊思先帝以左右微勞,稍假恩寵,忠賢不報國酬遇,串通客氏,專逞私植黨,盜弄國柄,擅作威福,難以枚舉,略數其概……”
說罷,崇禎胸口仍在起伏不止。良久,才又道“朕決定,魏忠賢貶往中都鳳陽祖陵司香,客氏送往浣衣局勞作,查抄他們的全部家產。”
魏忠賢暗自長舒了一口氣,謝了恩,告辭而出,收拾了徑去中都鳳陽。
那客氏正等魏忠賢的消息,冷不丁地進來兩隊侍宦,領頭的宣罷了圣旨,把手一揮,一隊在她屋內沒頭蒼蠅似地亂搜亂查,一隊則不容她分辯押了他徑往浣衣局。那客氏哪里受過此等羞辱,竟撞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