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道“皇上且請看。”
皇太極將信將疑地看罷,大怒道“大膽范文程,居然敢懷揣朕的莊妃布木布泰(天降貴人)的畫像,又把她畫得穿了漢人的服裝?”
范文程竟也不慌,道“皇上不妨再細(xì)看。”
皇太極好奇地再次看過,道“不錯啊,還是莊妃啊,范文程在弄啥玄虛,若是說不出個子虛烏有,朕定治你戲弄君王之罪。”
范文程忙道了聲“哪里敢?”,正色地道“畫中人乃洪承疇之亡妻,由祖大壽舊屬張存仁。”
皇太極不由得既驚且奇,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
范文程道“若是由她出面或許能收奇效。”
皇太極已然想到了這一點(diǎn)兒,之所以多此一問,自然因?yàn)榍f妃一向賢淑端莊,個性極強(qiáng),若是讓之去做這等事,勢必不肯。
因此,皇太極竟是一臉難色,嘴里半晌不語。
卻不知這莊妃果不同于別個,自打生了皇九子福臨,自覺在后宮的五大福晉中地位最低,無法讓兒子在競爭中脫穎而出,便暗中跟少年舊好多爾袞等親王貝勒,以及最受皇太極寵信的范文程等人交好,對他們禮遇有加。
這些人自然也樂得幫她,待得了洪承疇亡妻的畫像,范文程等立即想到了她。她當(dāng)然也躊躇,但幫皇太極排憂解難以建功的心思,最終還是讓之痛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
范文程卻明白,暗笑道“皇上怕有失身價,還是……”
皇太極道“什么有失身價?洪承疇乃一等一的人才,朕若能收降了洪承疇,朕把江山讓與她又如何,只是莊妃,唉。”
莊妃早已在后面聽了,知火候已到,推門而出道“為皇上分憂乃妾之本分,又哪里敢要皇上的江山?”
皇太極一愣道“莊妃的意思是……”
莊妃笑道“妾去幫皇上收降洪承疇就是。”
皇太極大喜道“莊妃若能幫朕收降洪承疇,朕就封皇九子福臨為……”
莊妃打斷了他,道“咱們滿人原就不比漢人有那么多禮教,妾啥也不要,就要皇上不再為之憂愁。”
皇太極愈喜,問道“不知莊妃可否已有妙策?”
莊妃道“先以壺承其唇,一口一口給他灌下人參汁,將其救活,而后動之以情,喻之以理,妾又與之亡妻相像,定會不負(fù)皇上所望。
皇上不妨跟洪大人一起跟了來,一旦洪承疇被臣妾說動,再進(jìn)來加以恩遇,大功可成矣。”
皇太極迫不及待地道“好,好,好,這就去。”
洪承疇死志已定,絕食多日,已然開始昏迷。半壺參湯入肚,緩緩地又醒了過來,見莊妃正耐心地給他灌著參湯,直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亡妻,忙握了她的手,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的遭遇和想法。
莊妃原就精明多計,又懂得了他的想法,竟是引經(jīng)據(jù)典,說得洪承疇連連點(diǎn)頭不已。
范文程見時機(jī)已到,輕輕扯了扯皇太極,猛地咳了一聲,道“洪承疇也算是人中龍鳳,竟如此不知輕重,還敢握著大清娘娘的手不放?”
洪承疇登時打了愣怔,滿面愧色,嘴里不知所語。
皇太極不失時機(jī)地道“不礙事的。”說著,見洪承疇衣服單薄,當(dāng)即脫下自己身上的貂裘,披在洪承疇的身上。
洪承疇乃明臣,自然還按明朝的思維在想問題,又幾曾受過此等待遇,撲騰跪倒在地,口呼萬歲。
皇太極喜極,忙親自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