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方云漢過城門之后,已經在這街上走出快有五十步,終于有人按耐不住,從斜后方殺出一個揮舞著雙刀的漢子。
這人黑布遮臉,手中雙刀卻是雪亮,在早上還不算耀眼的陽光之下,都揮出了一片片令人眼花的光影,大刀裹身而走,刀速非同小可,大街兩側的人見了,不少人心中凜然,也有人面露不屑。
東側一家酒樓的二樓上,就有道士倚欄而坐,對自己身邊一個黃衣少年說道“風老弟,你可曾看出這人是哪家哪派?”
黃衣少年隨意的瞥了一眼,道“這人雖然手里拿的是雙刀,但左手用的是二十四路蜀道難,本是鐵牌用法,右手則是把刀子當做雷公擋來用,想來是雷電門傳人,可惜換了不趁手的兵器,遮遮掩掩,不倫不類。”
這大街上的人既然都是來搶藏寶圖,其中當然不乏有一些人害怕自己奪得寶圖之后被認出身份,所以換掉了自己知名的兵器,還以布巾蒙面的,不在少數。
然而,這個黃衣少年,還是一眼就能在亂糟糟的人群之中,看出對方刻意遮掩的武功路數,委實眼界不凡。
道士點頭附和“本就是邪道。既然來了,卻連這點孤注一擲的膽氣都沒有,確實不成樣子?!?
就在這二人兩三句對話間,威風凜凜揮舞雙刀的漢子距離方云漢已經不足一尺。
方云漢頭也不回,手臂往后一甩。
在場竟然無一人看得清他是出掌還是出拳,只是耳朵里聽到兩聲鏗鏘爆鳴,用雙刀的漢子就已經倒跌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七八圈,咳嗽連連,努力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他手中只剩下兩把斷刀,刀頭篤篤兩聲,扎在了對面一家商鋪的門板上。
按理來說,方云漢這一招展露的威勢非同小可,然而財帛動人心,第一個人的失敗不但沒有能夠震懾他人,反而像是按下了某個機關,大街兩旁一大半的人,發了一聲呼喊,就爭先恐后的沖了上去。
“這小子只有一人,大伙并肩的上啊。”
“先殺了他,藏寶圖咱們自己分?!?
“沖??!”“殺!”
如同野獸的嘶吼聲中,刀槍如林而至。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又云刀劍無眼,這么多兵器一股腦的砍過來,凡俗肉身總要避一避,方云漢閃了兩下,看準時機,一掌探出,就抓住了一人手里的鐵杖。
那人本來跟著身邊大家伙兒一起奮勇向前,手里鐵杖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人便一股腦的砸下去,不料突然手上一空,接著一股火辣辣的劇痛就席卷身心。
他手里的鐵杖被方云漢一手抽走,因為抽走的速度太快,分明光滑無比的鐵杖,竟然也把這人兩只手掌掌心磨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幾乎深可見骨。
這人發出一聲慘烈的哀嚎,隨即眼前一白。
那原本擋在他面前的十幾人,竟然如同秋收時的稻谷一樣,齊刷刷的倒了下去。
天光照來,前方突然多了一片空地,足足二三十人倒在地上,抱著自己腿腳痛呼不已。
雙手流血的那個人看著前方空地中央唯一站著的方云漢,腦子里空空一片,可很快又被身邊不知死的人裹挾著沖上前去。
接著他也遇到了腿腳劇痛,身體騰空而起的感覺。
在他被挑飛出去撞翻了后面四五個大漢的時候,痛哭流涕的同時,心里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我的伏魔杖,原來竟有這么厲害?!打人倒地簡直如敲螞蟻一般?!?
武林之中絕大多數的武功首重下盤根基,今天這些能到這里來的人,武功都有幾分根底,尋常百余斤的力量也動搖不了他們的下盤。
然而方云漢手中那根鐵杖,隨意對周邊的人腿腳一掃,至少就要有六七人被擊倒,甚至還有一些被挑飛起來,撞到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