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庭院外的九離瞧著這些仆人更是為衛西洲覺得悲哀,人性本該如此,只是這事情發生在衛西洲身上,九離就覺得為其不平。
“好一個身不由己!”衛西洲氣極反笑,她拿著長鞭靠近躲在不遠處的仆人,一個仆人以為衛西洲要傷害他們更是瑟瑟發抖,只是衛西洲收起長鞭瞧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容。
“王嬤嬤,當初你家孫兒得病急需一顆百年人參,是我從庫房里拿給你的!”
“小憐,你當初被家人差點賣入青樓,是我花了重金將你買回來,讓你在身邊伺候!”
“李二,你那胞弟在外賭博欠了銀子,那些人要打斷你胞弟的腿,是我出面為你還了銀子,并在外面的莊子給你那好賭的胞弟尋了差事!”
“你,當年打掃我閨房之時打碎了我那只家值千金的翡翠玉鐲,你哭著求著,我可曾責怪過你?”
“還有你,夫君日日責打你,你滿身淤青,是我帶著人讓你夫君與你和離,你孩子當年不過三歲,我更是漲了你的月銀,我可曾說錯一句?”
衛西洲每看一個人,那個人就跪在衛西洲的腳邊,直到最后滿院子的仆人們都跪在那里。無一例外,這些仆人們都是內疚的,但也只是內疚。
衛西洲瞧著他們跪在自己眼下,心中絲毫波動也無,曾經她對這些人不能說掏心掏肺,卻也是能幫就幫,在自己院中伺候更是月銀高活計少,可如今自己卻連一個吩咐都無人響應,想來著實可笑。
“罷了,罷了...”衛西洲輕輕嘆息了聲,那聲嘆息很快就隨風消失。
衛西洲不再去瞧這些人,既然今日這些人有著這般行為,那么在衛西洲心中這些再與自己不相干。
瞧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庭院,還有這些明明朝夕相處數載卻神色陌生的仆人,衛西洲不再言語踏著疲累的步伐走出庭院。
“郡主...”不知是誰愧疚的喊了一聲,然后一個個仆人都喊著,只是衛西洲再也沒有回頭瞧一眼。
丹若目光憤恨的瞧著這些人,曾經她以為這些人就像是家人一般,如今瞧來個個都是白眼狼。
衛西洲的腳步朝著正房的書房而去,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衛西洲并未擅闖而是讓仆人通報,不同于上次自己等候良久,自己很快就被放入書房內。
書房內,衛亭書一身青色深衣坐在書案后,哪怕衛西洲來了也不抬頭瞧一眼,目光放在案上的折子上。
“東廂院落是爹爹做主給溫昭的么?”衛西洲開門見山,事到如今她也沒什么可和爹爹寒暄的,曾經親密的父女二人,如今卻如同仇人相見。
“確有此事!”衛亭書不曾否認,前幾日夜里溫舒躺在自己臂彎,揚言溫昭住的院落著實有些寒酸,府中下人都有些瞧不起,衛亭書腦子一熱就將東廂院落給了溫昭,自然也忘記那院落還住著自己的女兒。
“東廂院落乃是我的地方,如今我要將地方讓給一個私生子,休想!”衛西洲聲音帶著氣憤。
衛亭書這才抬起頭來,他瞧著面容與發妻相似的女兒頓時就不喜,只是曾經這份不喜他要深深埋入心底,而現在卻可以肆無忌憚的表現自己的不滿。
“胡鬧!東廂本就是給嫡子的住處,你鳩占鵲巢多年,如今昭兒回來你自然要還給昭兒!”衛亭書義正言辭的說道。
衛西洲腳尖微微動了動,鳩占鵲巢?明明當年是爹爹說東廂給自己住,他就自己一個女兒東廂不給自己給誰,可現在卻出爾反爾。
“爹爹也說是給嫡子的地方,那不過是給私生子,哪里配得上去住東廂!我不讓!”衛西洲吼道,若是讓了院落這整個府邸還有誰瞧得上自己。
衛亭書確實不怕衛西洲,只扔了句“你不讓也得讓!”說完就已經不再理睬衛西洲。
衛西洲踏出書房,瞧見的是丹若和九離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