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站在屋外丈遠處,聽著屋內傳出的一陣陣高聲斥責之言,一時間不知是要進還是退回。雖然他心急自己妻兒,但心中始終還是對自己的妻有些敬懼,而這種事情呢,向來都是只有他挨罵的份,一聽這般高聲,便躊躇于門外,難以抉擇,就連身旁跟著的隨從也不敢出言催勸,只得低頭站著。
相對于沈方的猶豫,何怡語則很是直接了然,當即便拿著自己截下的證據,很是心急地說道起來。
“娘也并非是不讓你折這紙蝴蝶,也并沒有想阻止你把這些折好的紙蝴蝶送給誰,少許幾次便也罷了,轉送給他人也可,即便你在這上面寫一些不著調的詩詞也許,只是你日日折了這些紙蝴蝶,還遣人將之送到新晉的安平侯那兒,你究竟是帶了什么心思在這里面啊?”
因為過于關心,何怡語的語氣明顯比平日里的重了許多,甚至連關切的話都顯得有些逼迫,但沈柚默并沒有因此覺得難受。
看著懇懇切切聽著她說道,也不曾回駁她一句話的沈柚默,何怡語心中有萬般無奈,“若只是普普通通的紙蝴蝶也便罷了,你偏偏還在上面寫一些看似不著頭理,實則暗含了許多意味不明的詩句,即便是毫無意義,乃至只是抄寫到某本詩集內的詩句,這被有心人發現并利用,那就再難洗脫了……”
沈柚默眨了眨眼睛,神情無比糾結,“阿娘,我……我知道我這么做可能會被那些可能有心要害人的利用了去,但我相信這期間是不會出問題的,所以我……這蝴蝶還是要送的。”
沈柚默說到最后聲音越發的低,也越發的沒氣勢,縱然她說了這般肯定的話語,但她也確實不能完全確定這一路會沒任何的問題。
何怡語有些不明白,她不懂為何平日里最為乖巧聽話的女兒,如今竟然會因為一件這般的小事失了分寸,悖了父母之言。
“看來確實不能一昧地疼愛你,也確實該適當的懲罰你才行,有些事情錯了便是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后便不要做這般的傻事了。”
何怡語轉過身背對著看著她的沈柚默,閉眼修整了片刻后,終是狠下心要處罰。
“雖說這次的錯誤并非很是嚴重,但有些事情是可大可小,一不小心便容易釀成大伙,但念在默兒是年紀尚小又還是初犯,所以一些板子還是要挨的……”
……
折清在侯府門口等了約末一個時辰,可卻沒能等到是由郡主遣來送紙蝴蝶的嬤嬤。見實在是無人會再來時,折清也就只好倒回去稟告此事了。
“侯爺,今日郡主沒遣人來送紙蝴蝶,屬下貿然猜測,會不會是郡主做膩了此事,不準備送來了?”
折清很是小心地說著,同時還觀察著白郅神情變化,見沒有太大的變動才放下了心。
然而此時往拾匆匆跑來,氣都還沒喘勻,便有些焦急地開口道“侯爺,屬下剛才聽聞,說是國公夫人因為一些事要懲罰郡主,好似是要打板子……”
“什么?”白郅一聽,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識縮起攥緊,把住了桌子的邊緣,“……她年齡尚小,還如此嬌弱,真要挨板子的話,怕是連一板都挨不住。”
“侯爺你這是要去做什么,這畢竟是國公府的家事,侯爺又與郡主非親非故,去了怕是更加不好解釋了。”見白郅起來像是要出去一趟的樣子,往拾連忙俯身說道。
白郅眼神黯了黯,沉聲道“若是我不去,她便會真的挨了板子……快去備馬,若是問起,便說我是去看望順國公的。”
國公府與安平侯府只隔了三條街的距離,不消一刻鐘,白郅便騎著自己的良駒來到了國公府前。守在門口的家丁見到來人,登時便覺得詫異,不等來人去請求,便已讓人匆匆去通報了。
正拿著掌尺坐著準備的何怡語聽到安平侯來了,手不免頓了頓,瞥了一眼乖巧站在一旁的沈柚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