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后,正值田間谷物長得最為茂盛之時,一同在禮學堂修習的姑娘們到了要分離的時刻。
“過了今日,姑娘便不必留在老身這里了,該回哪兒的便回哪兒吧,日后也不必總是來這叨擾,老身想多過一些清凈日子。”
清早,坐在夫子座的北凌居士很是平靜的說道,語氣還甚至帶了些疲憊之意,盡顯教導姑娘們的這幾年是著實累人之態。
雖然話說的很是平靜,但姑娘們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舍與難過,雖然僅是短短幾年,但依然還是能培養出一些感情。
便是沈柚默重生了幾回,仍像個青蔥歲月的姑娘一般紅了眼眶,就連沈敏翡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發覺著氣氛有些不對勁,北凌居士便冷下了臉,幾近乎板著臉嚴正道,“別一個個如同在哭喪一般,老身年紀雖近半百,但還不至于早早仙逝,你們可別壞了老身的興致。”
北凌居士雖然說的很是板正,但仍舊在一個時辰后轉言讓她們自學或看書,隨后便離開了學堂。
沈柚默看著北凌居士漸行漸遠的背影,忽覺的這背影有些蕭然,但又散發著雅毅。
目送北凌居士離開后,李洛嫻單手拿起面前的已經攤開的一卷書卷,隨意翻動了幾下,暗含意味地問道,“現下可好,居士離堂了,而我們姐妹幾人就需在此處多待上幾個時辰,但是單看書卷著實有些無趣,不知各位姐妹可有什么好點子?”
“洛嫻姐姐不必如此陰陽怪氣地說話,這兒又沒人攔著你,你若是現在就離開都不會有人說些什么。”張雙珠瞥了一眼李洛嫻,有些不太友好的回懟了一句。
李洛嫻扯著臉皮笑了一下,又把書卷重新放回桌上,“我自是信在坐的各位是不會說什么,可是若是后來有人來詢查,自是會查到些什么,我可不想臨近尾聲還落下些什么在這里。”
李洛嫻說完又沉默了片刻,“便是報答居士這三年多來的教導,也定不能辜負了這最后的時刻。”
“洛嫻姐姐若是覺得這般看書無趣,不如備些筆墨,自個兒作詩賦詞,且還能拿回去做欣賞,也是不錯。”藍秋容偏頭看向與自己隔了一個位置的李洛嫻,面帶笑意地提了一個建議。
而就像是被提醒了一般,李洛嫻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面色更為欣然,“秋容妹妹的這個建議著實是好的,但獨我一人作詩賦詞也無甚用,不如各位姐妹一齊,各作一首詩詞,然后對比誰作之詩詞更好,也算是在最后都不荒廢居士所學。”
“洛嫻姐姐若喜歡,你自己獨作詩便可,我不太想參與此事。”唐和慈盯著手中的一本棋書,不帶感情的回駁了這個友好的建議。
繞是李洛嫻十分想要讓眾人與她一起,但唐和慈的回駁,她也不能說些什么。
沈敏翡見有人都回駁了李洛嫻,便也跟著說道,“我對作詩賦詞不甚有意,便也不參與了,洛嫻……姐姐便自樂罷。”
沈柚默聽著這個斷句,忍不住轉眸對視了沈敏翡一眼,眼神流露著無奈。
沈柚默知曉沈敏翡的性子,她向來是不太喜歡喊旁人做姐姐,最是這種毫無關系的姐妹,又滿心算計不真誠待人的姐妹關系。
但瞧著李洛嫻似乎在意這個細微之處,也終于緩緩呼出了一口氣,又繼續低頭看面前這本她看過了許多遍的書卷。
不過,雖然李洛嫻沒有揪著沈敏翡,但沈柚默依舊沒能逃開,“寧知妹妹,往日見你都會作一些打油詩,不如也一起吧?”
沈柚默抬眸看過去,剛巧和回過身的李洛嫻對視了一眼。
沈柚默嫣然一曉,眉眼中倒是很天真的模樣,像是與以前異樣,沒有任何改變般,“姐姐都說是打油詩了,便算不得什么好詩,著實沒必要當眾顯眼。”
“是么?”李洛嫻不以為然道,“若真是沒什么指的觀賞的,那為何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