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時校尉自房縣回到客棧,顧田藍正坐在大堂吃著茶點,他走過去坐下“大人,我回來了。”顧田藍道“說說。”
時校尉即刻稟道“李橫貧家出生,普通的小老百姓,十三歲前沒什么驚人事跡,據鄰里所言,還有些膽小怯懦,不過自從在族學落水歸家發起高熱,病愈后便變了一個人,不僅精于學業,且越來越得房縣李氏一族的族長與其弟李二老爺看重。”
時校尉說著提起茶壺給自已倒杯茶,一飲而盡后,他繼續詳道“原因我查過,李橫與李二老爺李族長前后連打兩個賭,都贏了。什么賭沒打聽出來,外人皆不知一星半點,相關的人皆守口如瓶,大人吩咐過不宜打草驚蛇,我便也沒暗下抓了拷問。今年二月縣試,四月府試,李橫都考了案首,現今在房縣,可是大大出名了一把。”
顧田藍聽完好一會兒,緩緩道“莫非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李橫的左鄰右里,個個都是這么說的。”時校尉不知該不該信這句話,但房縣的人,大都與他的上峰一個說法。
顧田藍沒再說什么,時校尉先上樓回房洗漱一番,再下樓坐到顧田藍那一桌,吃起跑堂剛端上來的熱呼呼的肉包菜餃。
“剛才我上樓,只見到林五少爺與另外一個面生少年,李橫與呂少爺房里皆無人聲。”時校尉邊吃邊道。
“李橫一早帶著呂云弓出門去了。”顧田藍待在客棧時刻注意著,自曉得李橫等人的去向。
時校尉又問“出門做什么?又到府衙去了?”
顧田藍揚起嘴角,令他的五官柔和些,顯得沒那么兇了“不曉得,反正總事關石獅子命案。”
“大人,咱們還在這兒等著么?”時校尉可沒忘他們來湖北,公務尚且未了。
“不急。”顧田藍只二字,未有多言,看眼吃得狼吞虎咽的時校尉,吩咐道“狄泰,狄巡撫侄子,這個人,你吃完了去查查。”
時校尉把肉包子盡塞在嘴里,口齒不清道“是!”
林之茂留在鄖陽等援軍,也時刻前往府衙看望林之霍,有了李橫的威脅在先,他們再提出探監,金知府未再為難。
李維雙倒是想跟李橫去,奈何李橫直言需要武力,問他能打幾個,他只能無語地目送著呂云弓跟在李橫身邊出了客棧。
自李橫說出需要武力,并被點名隨同,呂云弓便很好奇,坐上大車后就一直在問要去揍什么人,然李橫只笑而不語。
到了地方下車,李橫方問呂云弓“為救林大少爺,呂少爺能做到什么地步?”
呂云弓望著眼前這座明顯是富家宅院的地方,莫名奇妙地回道“只要不死,都可以。因著我們呂家三代單傳,我祖父只有我父親一個兒子,我父親又只有我一個兒子,我祖父便常說,我在外惹多大的事兒都沒關系,只要不死,他都給我兜著!”
“那你父親肯定又得跟你祖父再打三百個回合。”李橫抿唇道,在呂云弓開口要問他為何曉得之前,他指向眼前的宅院“正事要緊。”
呂云弓不得不閉上嘴,走了兩步實在忍不住“眼下正事要緊,我就不問了,可等之霍哥平安無事了,你得答應我,我問你什么,你都得滿足我的好奇心。”
李橫邊走邊問“這是你做為權貴家少爺的身份來命令我的?”
“不是不是!”呂云弓可非那等仗勢欺人之輩,事到如今,也是想和李橫好好交朋友的,唉一聲連道“好好好,正事要緊。”
大車停在宅院側面院墻下等著,箭頭與車夫在車里等著,二人走到掛著“趙府”二字的大門前,李橫讓呂云弓上前去同門房溝通一二后,二人在原地又等了會兒。
期間呂云弓有些沒明白“為何是我去求見,而非你?”
“你身上自有一股氣勢,明眼人一瞧,就曉得你身份不凡,自然是你去敲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