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毀了這無常的人世啊。從一開始,”他耐心地教導,諄諄不悔“就毫不留情地毀掉。”
她不懂。
既然跌入了泥沼,所有塵埃落定,她又如何能推翻?她又如何再有一個“開始”來彌補錯誤、來毫不留情?
…………
命運總是教人措手不及。
自那日起又過了幾個月,與長明隔海相望的天令似乎有異動,長明和齊國根本對天令的國力毫無所知,思來想去決定暫時聯盟以自保。長明與天令不過一海之隔,變得岌岌可危,于是向齊國借兵。齊國自然答應了借兵,但又要求須得多個保障,兩國協商僵持不下。最后還是身為國師的顧西提出人質的法子。
人選尚未定下。
沐河清見傅景瑭日夜愁容,又心疼一旦開戰百姓流離失所、國破家亡,還擔心當時未倒的沐家。當時沐海宴已被斬首,沐家人丁凋零,她不忍沐震還要被傅景瑭利用一次派去前線,干脆主動在朝堂上請纓去齊國充當人質。傅景瑭自然應允,連日與她溫存。
葉寒舟早就察覺她這番心思,還在日前勸過她。他怎么說的?他說她即使親赴齊國為人質也救不回沐家。
她不聽。
而顧西只是在朝堂之上,不冷不熱地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稱贊她的深明大義,便再也不曾與她見過面。
她終究還是去了齊國。一個人走在從云端跌入泥沼的路上,一個人在異國的風雪里熬了一年又一年。她這才真切體會了,什么是云與泥的轉變。可是她當時還是不懂,要怎樣——毀了這無常的人世?
可笑的是——她竟然真的有了一次重來的機會。
她竟然真得在按葉寒舟和顧西所言,從最早、從一開始就毫不留情地毀了這長明無常的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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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你們帥、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