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天。
她張了張嘴,喉嚨干澀難受,但好歹也憋出了一道聲氣兒,“江……江大人……”
“是我!”江寒舟倏地抱住她,頭抵在她的頸窩處,胸口劇烈起伏著,好一會兒才道,“還疼不疼?”
顧晏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吸了吸鼻子,心頭泛起一抹莫名的情緒。
如潮水,翻滾不休。
她咳了一聲,疼痛隨之而來,不禁啞聲道:“大人,你……你先放開我!不疼,都被你抱得疼了……”
江寒舟連忙放開她,又扯過一旁的被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便轉身朝外面喊林逸清的名字。
林逸清應聲而入,手里端著一碗藥,走到床邊問道:“顧二小姐,你感覺怎樣?哪里還疼啊?”
“哪里都疼。”顧晏又咳了一聲,蒼白的臉色里多了幾分血色。
江寒舟見狀,也沒跟她說太多話,扶著她喝了水吃了藥,便哄著她繼續睡下。
等她的氣息逐漸穩定平和,江寒舟才終于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院外搭著個藥爐子,林逸清正和白青說著話,看到他走出來,立即問他,“人已經睡下了?”
江寒舟嗯了一聲,問他,“醒過來的話,應該不要緊吧?”
林逸清道:“熬過了前幾天,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只是,我仔細查過,她這次算是傷筋動骨,必須要好好休養。”
之后,林逸清又說了些養傷期間需要注意的事項,江寒舟都一一記下。
等他說完后,江寒舟才轉而看向白青,沉聲問道:“查清楚是誰做的了?”
白青抱緊了手中的劍,搖頭,“屬下仔細查看過那人的尸體,沒有任何彰顯身份的東西,臉也長得很普通。出事那天晚上,咱們還在外面辦事,院子里根本沒留人……”
江寒舟不禁皺起了眉頭,吩咐他一定要查個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半夏走過來,給江寒舟請了安,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到他的面前,“江大人,這是小姐昏迷時,藏在懷里的東西。奴婢覺得,小姐受此重傷,極有可能就與這冊子有關。”
江寒舟連忙伸手接過,大致翻了一眼,就丟給了林逸清。
那臉色,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林逸清一目十行地看過,頗是疑惑道:“江大爺,這冊子上記錄的人名,怎么看著像是太子一派的人?這東西,怎么會在顧二小姐的手里?”
“這應該是本賬簿。但具體記錄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江寒舟思忖片刻,卻道,“白青去把大理寺的卷宗帶過來,我懷疑跟她的父親有關。”
林逸清驚道:“顧永林?那位曾經的戶部尚書?”
“嗯。”江寒舟一臉凝重,問半夏,“出事前,她都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半夏對了對手指,便把那天與江平侯夫人的爭執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末了,她怯怯道:“江大人,奴婢覺得,侯夫人和顧三小姐未必有這個能耐來算計小姐。反倒是那位白少爺,那天百般阻攔小姐搬走嫁妝,十分可疑……”
江寒舟指了指那本賬簿,問道:“這東西是在哪里發現的?”
“奴婢不是很清楚,但那天晚上,奴婢知道小姐去了庫房數嫁妝。”
林逸清聞言便道:“那是不是意味著,這賬簿就是從顧二小姐的嫁妝里拿出來的?不管是刺客還是白文廣,都是沖著這東西來的?”
江寒舟沒回答,只是吩咐他倆去做該做的事,自己則回了屋子。
半夏皺眉看著他的背影,眼里滿是憂愁。
大理寺卿似乎對小姐很不一樣……
可小姐是要嫁入楚王府當王妃的,兩人是不可能的啊……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