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聽說,是她把你從棺材里扒出來的?你這條腿,不是為了救她而斷掉的,而是被馬車壓斷的?”
厲文彥頓時瞠目結舌,竟說不出話來。
江寒舟又道:“我還聽說,她沒把你丟在半路,反倒是,你本就有侍衛隨行,卻不喊出來,執意讓她背了你一路。師弟,你如此聰明,不如來告訴我,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他眸色幽黑而深邃,像暗藏著一個巨大的旋渦,教人不敢直視。
厲文彥一開始很心虛,但一想到顧晏在背后小人告狀,頓時怒從中來,“師兄,就算她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在背后告狀,可謂小人行徑,這女人居心叵測,旨在挑撥你我之間的師兄弟情誼,你可千萬別被她給蒙蔽了。”
“師弟,我記得,一開始你也是打算告狀的?”江寒舟悠悠提醒他。
他面色紅了紅,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我……我這不是沒告成嗎?”
“那就是告狀未遂,”江寒舟斷然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在背后說一個女人的壞話,你羞不羞?這些年師父教給你的東西,全忘光了?”
厲文彥沒敢再說話,心里卻對顧晏越發痛恨。
果然是惡毒的女人!
不過是吃了點虧,居然還跟師兄告狀,要不要臉?
他心里不服氣,索性趁著這機會說個清楚,“師兄,我真不明白,你為何對她那么在乎?東陵國那么多女人,無論是家世還是本事,比她好的人多了去了……”
“比她美嗎?”
厲文彥:“……你又不是看臉的人。”
“我是。”江寒舟肯定道。
厲文彥:“……”
這能有點出息嗎?
他醞釀了好久的情緒,在那張臉上看了看,才道:“東陵國沒有比她美的人,別的地方難道還沒有?她也就除了那張臉好看一點,還有什么本事嗎?”
江寒舟看著他,語氣沉沉:“把你背了一路,這不算本事?”
“這……這算什么本事?”厲文彥臉色漲紅,結結巴巴道。
江寒舟又說:“射中西涼國的二皇子,又破壞了對方逃出金陵的計劃,不僅讓他吃了虧,還不得不請西涼國大皇子出兵擺脫困境,這也不算本事?”
這回,厲文彥臉色更加難看,沒有再說話。
藺寒慶的本事,他曾經親身領教過,自然知道不是誰都能從對方手中全身而退。
更別提,讓藺寒慶吃虧了。
但他并不認為,這些都是顧晏能做到的事。
十有八九,是自家師兄虛報到顧晏頭上的。
他癟癟嘴,語氣里帶了幾分不屑,“師兄,我知道你在意這位顧二小姐,但也不用為了替她積累名聲攢民間聲望,而把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強加給她吧?”
“你是這么認為的?”江寒舟眼里劃過一抹失望。
他本以為,這個師弟偶爾腦子不好使,但看人看事應該沒問題。
如今看來,卻是他高估了對方。
何止是腦子不好使,簡直就是個睜眼瞎!
“你以為我在騙你?”他又鄭重其事道,“那你就錯了,我從不騙人,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事情,都是我親眼所見。甚至,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少本事。師弟,師父常夸你聰明,想必不會連這些淺顯的真真假假都看不懂。如今,你只是被自己的偏見蒙蔽了雙眼,看不清事實罷了。”
說完,他也不去理會厲文彥難看的臉色,走了出去。
當晚,關榮山的人終于到達安義縣。
江寒舟帶著人,連夜出門,臨走前還特意知會了顧晏,讓她安心待在客棧里。
暮色四合,狂風大作。
顧晏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