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本該在錦衣玉食里嬌養著的,怎么能躺在這般污穢的裝滿藥材的棺材里?
不再吵鬧,不再微笑,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面容平靜。
似乎也沒了呼吸。
濃濃的恐懼涌上心頭,他發現自己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身后傳來一道高過一道的呼喊聲,他仿佛都聽不見,只想快點走向前。
這時,索橋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有人在另一頭,砍著鎖鏈。
橋身驟然摔落,他在身子墜落前,猛地撲過去,把顧晏抱入了懷里。
“師兄——”
厲文彥瞪圓了雙眼,面色驚恐。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爬上侍衛的后背,駕馬車一樣催促著,“快!去懸崖下找人!找不到人,你們提頭來見。”
侍衛背著他撒腿兒就要跑,卻被白青伸手攔住。
他抬頭,紅著眼,怒喝:“你主子都掉下去了,你還有功夫來阻攔我?”
“厲小公子,找人的事,交給屬下。您要留在這里主持大局。”白青硬邦邦道。
“主持個屁大局!”厲文彥怒吼,“我師兄掉下懸崖生死未卜,什么事能比他的身家性命大?”
白青卻很堅持,“這是主子的意思。您必須留下。”
說完,他就帶著人離開。
厲文彥心煩意亂地在侍衛后背上扭動,但扭了一會兒后,他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想起了白青的話。
這些藥人怎么樣,根本就與他無關。
可眼下師兄生死未卜,這里的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
于是,他喊來自己的暗衛,與方和的人一起,很快就找出了那條山中密道。
兩方人馬鉆了進去,尋找那些棺材的蹤跡。
……
而此時,索橋另一端,蘇晉北負手而立,垂眸盯著懸崖底下。
山風從底下吹上來,他在崖邊的身形越顯瘦削,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寂寥。
按理說,看到江寒舟和顧晏墜落懸崖,他應該會感到很高興。
那么深不見底,肯定沒命了吧?
可他摸了摸心口,突然感覺某處空落落的,像是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山風呼呼地刮過,凍得他手腳僵硬。
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蘇公子這是為他們感到難過嗎?”
蘇晉北身子一僵,稍稍調整了下表情,才轉過頭,溫和笑道:“白少爺,難過這詞,從何說起呢?”
白文廣負手而來,看著他,目光里滿是打量,“我還以為,你被顧晏的傾城容貌迷住了,看到她就這么掉下懸崖,心中不舍呢!”
“那白少爺可就真的以為錯了!”蘇晉北笑容更加和煦,回答地滴水不漏,“女人如衣服,沒有這件,還會有下一件。我可不是大理寺卿那種只穿一件衣服的人。”
白文廣點點頭,“那就好。來之前,我讓眉兒準備好了慶功宴,慶祝今晚能除去咱們共同的敵人。說起來,眉兒前幾天可還念叨著你這個表哥呢!”
“恭敬不如從命!白少爺,請!”
白文廣便轉身離去。
蘇晉北回頭看了眼漆黑的山谷,斂起眸底復雜的情緒,跟了上去。
……
安義縣客棧里。
顧眉聽到消息,當場拍手笑出聲來,“白少爺,表哥,顧晏真的掉下懸崖了嗎?”
“我倆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白文廣攬住她的腰,一起坐下,“你不是很討厭那位顧二小姐嗎?這次我幫你報了仇,可還滿意?”
“滿意!眉兒可滿意了!”
顧眉瞥了眼一旁靜坐喝茶的蘇晉北,突然趁沒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