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當面對質”,徐學義臉色也有些難看,語氣不善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在懷疑本官?”
“不敢,”顧晏的態度自始至終都很隨和,“只是,這般無憑無據就入內搜查,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林神醫經營藥鋪至今,在金陵城也擁有較高的威望,若是百姓知道您這么對待林神醫的藥鋪,恐怕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大人既是奉命而來,又怎能因為道聽途說而特意來藥鋪搜查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徐學義為人雖然有些倨傲,但不是沒腦子,更懂得權衡利弊。
此刻,他一門心思都被“林神醫”那三個字吸引,更顧不上其他,詫異道:“這位是……林神醫?可是名滿天下的顏真大師的高徒林神醫?”
“正是。”
林逸清長身玉立,朝他拱拱手,一臉謙虛道:“神醫之名,愧不敢當。只是,藥鋪里安置了不少病人,實在不宜入內搜查,還請您見諒。”
其實,在得知林逸清的神醫身份時,徐學義已經放棄了入內搜查的心思。
一來,藥鋪里安置病人,的確很危險,他沒必要為了道聽途所的話而讓自己冒險;二來,眼前這人既然是大名鼎鼎的神醫林逸清,那還是不要輕易得罪得好。
誰知道,將來有沒有求到對方的一天?
他一向很懂得為自己留后路。
捋清了這些利害關系,徐學義態度也好了些,笑道:“既然林神醫都這么說了,那本官也不好不識趣。世人都說林神醫妙手仁心,懸壺濟世,如今更是與意中人經營藥鋪救治病人,實在是教人佩服!”
林逸清大囧,看了眼面色怔然的顧晏,解釋道:“徐副統領誤會了。這位并非草民的意中人,而是顧府二小姐,楚王未過門的王妃。”
“你說什么?”
徐學義神色微變,看著顧晏,無數思緒從腦海里閃過。
此前金陵發生的事,他早已聽人說起過,得知他的外甥白文廣是被江寒舟算計的,但其中還有顧晏的手筆。
離開京城前,他的姐夫白丞相還特意叮囑他,務必要盯好這個顧晏,最好能找個名頭把人抓獲,給對方一個教訓。
在沒知道顧晏就是眼前的女子前,他并不想跟個平民百姓計較;可若是顧晏,那就值得好好深思一番了。
他仔細斟酌了會兒,道:“本官剛才想了想,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讓人進去搜查一番。如此,本官也好了解下疫病的治療程度。”
說著,他隨手點了兩個人,吩咐他們入內搜查。
“徐副統領,這是為何?”
林逸清有些傻眼,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么又改變主意了。
徐學義道:“林神醫請勿見怪。雖然本官不方便入內,卻能讓手下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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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清:“……”
這是他要說的重點嗎?
他看了看顧晏,見顧晏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徐學義,嘴巴動了動,無聲咽下未出口的話。
這時,里面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兵器交接,變故突生。
顧晏和林逸清齊齊大驚,想也不想就狂奔入內。
徐學義也緊隨其后。
剛到達后堂那一排屋子,卻見門窗破開,屋頂銀面死士抱著一個人,飛快離去。
只留下一個背影。
顧晏臉色十分難看。
這莫不是蘇晉北的聲東擊西?
可是,他就怎么認為,他們一定會被徐學義絆住腳步?
她走進屋子,看到厲文彥及其手下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而剛才趙沉香躺著的那張床榻上,似乎被什么東西炸開,露出一個坑坑洼洼的洞。
看到她走進來,厲文彥當即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