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舟道:“在你看來,蘇晉北和蘇家,哪個更難對付?”
“這兩個不是一體的?”顧晏不解。
江寒舟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淡淡道:“自然是一體的。但是,對太子來說,你覺得這兩者哪個更受看重?”
“自然是蘇家。”
顧晏用腳趾頭都能想出這個答案。
且不說,蘇晉北還沒到無所不能的地步,便是他真的本事通天,多少也會分身乏術。
但蘇家不同。
那是由很多個人組成的家族,一個人興許翻不起什么大風浪,但一個家族里湊出十個、二十個,你出一掌我出一拳,根本不容人小覷。
“蘇晉北既然能提出這個要求,手中肯定握有一些要緊的東西。難得他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蘇家送上黃泉路,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絕?”
話雖這么說,江寒舟語氣里也能聽出幾分嘲諷之意。
顧晏有些摸不著頭腦,“咱們都能看懂的道理,他難道不清楚?”
若是沒了蘇家,蘇晉北一個人能成什么大氣候?
“這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了?!?
江寒舟神情漠然。
若是蘇晉北趁機作死,他也不介意親手送上一程。
畢竟,對方還肖想過他的王妃!
之所以還留此人到現在,并非他對其無可奈何,而是不想因小失大。
否則,還輪得到他在眼前蹦跶?
顧晏手指抓了抓他的手背,神秘兮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呀?”
“這是男人的事。”江寒舟低下頭,長了些胡渣的下巴往她頸邊蹭,含糊不清道,“明天我去見他一面。”
顧晏點頭。
既然他有了主張,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而自從與蘇晉北見過面后,他更是早出晚歸,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面有人了。
當顧晏把這想法說出來,包括何仙姑、昭陽郡主在內的人都滿臉的不可思議。
何仙姑道:“王妃,你也就敢在我們面前說說罷了??筛耶斨醯拿鎯赫f?”
“有何不敢?”顧晏夸下??冢劬s時刻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何仙姑見狀,也沒有拆穿她,而是說起了京城里的事。
“方才來的路上,聽說明日就放榜了。到時可要一起出去看看熱鬧?”何仙姑道。
昭陽郡主興致不高,“不過是放榜而已。有什么熱鬧可看?”
顧晏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自從林逸清與她攤牌后,她一直都待在公主府里,并未有什么過激的舉動。
但沒有反應,看似讓人放心,實則暗藏不知名的危機。
尤其與她有過比較長時間的相處,顧晏更清楚,眼前這個手執馬鞭身穿紅衣英姿颯爽的皇家郡主,恐怕還沒能真正邁過心里那道坎兒。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秉著開解郡主的原則,顧晏也提議道:“既然仙姑這么說了,想必真有什么熱鬧的??ぶ髅魅杖羰菬o事,不妨一起去看看?”
昭陽郡主罕見地皺起眉頭,神色有些猶豫。
顧晏又笑吟吟道:“明日放榜,就能知道誰高中了。說不定,咱們還能偶遇下本次科舉考試的狀元郎、探花郎什么的??ぶ骺傻帽牬笱劬?,牽個才貌雙絕的郡馬回來!”
被她這么打趣,昭陽郡主難得沒有生氣,只嗔了她一眼,道:“王妃,你可敢對楚王爺說這些話?”
沒想到被將了一軍的顧晏:“……”
她自然不敢。
還記得,當初就在街上多看了別人幾眼,回府后就被某人懲罰了。
那種滋味,她不想再體驗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