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東平王走后,孔放熱情洋溢的將陳牧迎進了孔府。命人溫了美酒,讓陳牧坐在了下手。
也不知道是因為孔放知曉陳牧身懷大才才禮賢下士,還是陳牧獻上的夜明珠起的作用,總之,此刻的孔放是格外熱情。
二人寒暄了一陣,便把話題引向了正題。
“聽聞陳別駕代太子守望河間,正是日理萬機之際,怎么有空來我曲阜?”孔放倒也不玩其他客套,問得甚是直接。
陳牧見博山侯問得了當,便把當前自己所遇到的難題向孔放做了詳細解答。直把孔放聽得點頭連連點頭。
“巖松胸懷天下、心憂黎民,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姿態!老夫感佩不已!”博山侯說著從座位上起身,向陳牧深施一禮。
因為孔放是關內侯爵位,陳牧自是不敢受此大禮,急忙扶住孔放。連聲道:“不敢不敢,折殺小子了!”
“巖松你此行帶了多少酒?”博山侯問道。
“兩車,四百壇?!标惸晾蠈嵒卮鸬?。
“你的糧食缺口有多大?”博山侯又問道。
“目前存糧可以堅持個半月,到春種約莫尚需一個半月,缺口在五千車以上?!标惸链鸬?。這幾日,糧食問題讓陳牧焦頭爛額,他以一人一天一斤口糧地定額計算,缺口怎么也在五千五百車左右。
“我嘗聞巖松是在河間以一壇兌換一車,今天既是送貨上門,免去了我長途運輸之苦,我就以一當十,一壇換十車如何?”博山侯略一盤算,微笑道。
陳牧聞言大吃一驚,囁嚅著不知如何答話,“這...這...這如何是好,這...這...這如何使得...”
他原本抱著打秋風的想法到的曲阜,貨到地頭死,一壇酒換回半車糧就已經很滿足了。結果沒想到這博山侯出手這么闊綽,這一下子就把絕大多數難題就解決了。
“嗯,這還差著一千車呢。”博山侯掐指計算道,“我看那顆珠子最少也值這個數,老夫就占你個便宜,給你算一千車吧。巖松意下如何?”
陳牧徹底沒話說了,心里除了拜服再無其他思緒。
“嗯!那就這樣定了!”見陳牧無言以對,博山侯哈哈笑道,“我這就吩咐下人去準備糧食。但有句話要講在前面,我這里存糧也不是很多,最多能給你湊齊兩千車。剩下的三千車我陸續給你派人送來,巖松應該放心老夫吧?”
“侯爺您這是哪里話!”陳牧滿心感動道,“我替那二十萬民眾謝謝侯爺的深情厚意、大恩大德!”說著陳牧就誠心誠意的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向博山侯孔放行了三個稽首大禮。
博山侯笑瞇瞇的接受了陳牧的拜謝,又笑道,“現在很難看到肯為百姓做事的年輕人了,老夫年歲已老,腿腳不便,不能親赴,就只能寄于巖松了!”
“自是不敢辜負了侯爺的期許!”陳牧沉聲道。
由于運送的糧食數量過于龐大,別說裝車了,就是光找齊兩千輛馬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辦妥的事情。于是,博山侯就留陳牧他們住在了孔府。
后世的時候,陳牧是曾去過曲阜的三孔的(孔府、孔廟、孔林),然而將時間提前上兩千年再來故地重游、甚至住在這里,卻是另一種無法言語的體驗。
當然現在的孔府和后世那恢弘的規模沒法相比,但也占據了相當的面積。三孔中孔廟和后世相比規模就小了很多,僅有廟屋三間,內塑孔老夫子站立像一尊。
陳牧畢恭畢敬的染了一根檀香,行了個叩拜禮。無論如何,這位春秋末期的大思想家、教育家完全值得后人以任何方式祭奠與膜拜。
在參觀孔府藏書的時候,看著汗牛充棟的竹簡從地下壘到了屋頂,陳牧想起了孔老夫子坐在此地讀書讀到“韋編三絕”的程度。腦子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