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機卓越非凡。
其實陳牧知道老先生所指為何,蓋因陳牧歸家之時眾人以“諸侯王”之儀迎接陳牧,陳牧未當(dāng)面掃大家的興,便不合禮儀的示愛于婦人,便將此儀軌變得荒唐無比,自然不會被別人抓住把柄進(jìn)行攻訐。
陳牧長期在外,辛夷平日里沉迷于藥理,柳姬忙著育兒,鮑桐忙著教書,曹珪和陳九忙著掙錢,偌大的家里憑著崔旗一個半大小子支撐。雖說應(yīng)支尚可,但難免會給有心之人留下可乘之機。
而這次,崔旗就差點給陳牧帶來殺身之禍。
宜陽城既為陪都,自然有各路神魔潛于其中。陳家單門獨戶與那些大鱷相比,便只是其中的小魚小蝦。但是架不住陳家的增長神速,幾家作坊造錢的能力讓那些躲在暗處的眼睛都嫉妒的發(fā)紅。
當(dāng)?shù)弥抑鳉w來,崔旗便在有心人的幫助下,自作主張的操練起了迎接的儀軌。那人說:筑河如此大的功勞,封個侯爺都算輕了,如此勞苦功高,按諸侯王的儀禮迎接方顯得心誠意切。崔旗自是感激不盡,一切照做。
如若不是陳牧臨時起意,與細(xì)君親熱、與息女嬉戲,恐現(xiàn)在已釀成大禍。
聽完鮑桐的話,陳牧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其實他和自己的妻子親熱,完全是因為覺得多半年來忙于公事對其冷落的歉意;疼愛息女更是發(fā)乎于身為父親的天性。卻不料無意之間破壞了那人的計劃,使一個陰謀于不覺意間遭到了破壞。雖說陳牧對古代歷史也算熟知,但關(guān)于此時各級官吏的迎接禮儀陳牧還真的是一知半解,了解不多。然而對于各種專制禮儀的等級森嚴(yán),他是清楚的,僭越便如同謀反,罪責(zé)難逃。
看來,這次讓李亨來府上當(dāng)差,的確是非常及時且有必要的。一個縣丞出身的人,對做這些事情自然是信手拈來。
陳牧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待了五六天,戀戀不舍的回了滎陽。他不敢不回去,陛下的詔書也就這幾天會到滎陽河防衙署,他這個御史大夫要是不在,那就純粹是廁所里點燈了。
果不其然,陳牧到滎陽的第二天,陛下的詔書就來了。
陛下對陳牧的豐功偉績贊美有加,也對此次治河的有功之人簡拔任用。唯獨對陳牧的賞賜有些讓人看不明白,僅僅封了陳牧一個伊水亭伯,采邑二百戶。這個伊水亭,便是陳牧莊園所在的區(qū)域,加上莊內(nèi)的莊戶,不多不少恰恰二百戶。
另外陛下認(rèn)為陳牧兩年來辛勞有加,虧對家眷,特賜伊水亭伯在家休養(yǎng),河防御史一職由改遷他人。
至于陳牧為治河所墊的十幾億錢幣,陛下似因耳順之年,竟然忘了此事。
陳牧愉快的領(lǐng)旨謝恩,高高興興的向接替自己河防御史一職的徐瑯進(jìn)行了職務(wù)交接。太子日前通過種種暗示,已向陳牧做了提醒。現(xiàn)在等皮鞋落地,陳牧心里也算是落定了。相比于沈萬三,自己已經(jīng)是好過千倍萬倍了,豈有不高興之理。
所以說,人的痛苦皆因欲望過多而起,陳牧深以為然。如果陳牧此刻認(rèn)為自己勞苦功高,理應(yīng)封侯,他自然就心有不甘、痛苦不已;但是與白丁相比,居然多了一個伊水亭伯爵位,也有白撿的快樂所在。
或許,陳牧之所以淡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不過,對陳牧而言,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一刻不休息的奮斗了三年時間,他現(xiàn)在的確需要緩一緩了。
歸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