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町的那位將軍叫陣,咱們細柳營應該迎戰(zhàn),重箭射死不太光明正大呀!”沒有旁人,柳文叔也就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是你一個人的看法還是大家的集體意見?”陳牧問道。
“呃,大家都這么認為。”柳文叔思索了片刻,最后決定實話實說。
“這是個危險的想法,還好你及時提醒我了。”陳牧背著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鋤禾日當午!”黑暗中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
“汗滴禾下土!”柳文叔急忙答道。
這不用問,這個新軍口令都是陳牧制定的,這都是他從后世的唐詩里摘得,敵人想學都學不來。
由于陳牧身材較為高大,他大踏步的向前走著,柳文叔得小跑著才能跟上。剛才遇到暗哨詢問口令,他忙著應答了,沒太聽清陳牧說了什么。他再問陳牧,陳牧卻不再言語了。
陳牧帶著柳文叔轉(zhuǎn)了一大圈,總共被問到十一次口令,這讓陳牧感到比較滿意。這細柳營不愧是老軍營,這些細節(jié)的地方真不是蓋的。
等陳牧巡視完味城,天也基本放亮了。陳牧洗漱了一番,就直接升帳了。今日他要將昨日的戰(zhàn)況進行一次全面的總結,以便于在今后的戰(zhàn)斗中避免犯同樣的錯誤。
在陳牧升帳前,他先率領副將徐瑯、長史王福、司馬郭大用、軍法官吳典、十部率、眾幕府及全體曲候,來到了傷病營。
昨日的戰(zhàn)斗中細柳營重傷失去戰(zhàn)斗能力的有三百五十二人,輕傷掛彩的則上千人,直接陣亡的則達到了二百二十人。
陳牧挨個把重傷員查看了一遍,基本上衛(wèi)生兵的處置達到了陳牧的基本要求。但是因為缺乏抗生素,這些重傷員一旦傷口感染,預計至少有兩成的人最終還是會死去。即便是活下來,這些人也無戰(zhàn)斗能力,只能作為傷殘士兵退出細柳營。
隨后陳牧帶著眾人來到了陣亡的二百二十個袍澤跟前。在此之前,陳牧讓公孫傲帶人將這些陣亡戰(zhàn)士的尸骨細細整理了一遍,使得他們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這此長眠的,除了二百零四名戰(zhàn)士以外,還包括一名曲候,十五名屯長。
人就是這么奇怪,全殲敵軍兩萬沒人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但是看到自己的袍澤犧牲了二百余人就讓人情緒上產(chǎn)生了一種巨大的沖擊。
陳牧什么話都沒說,將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抱在胸前,對著這些英雄的尸骨深鞠了三個躬。徐瑯等人也跟著陳牧做了同樣的動作,大家的表情從昨日大勝的喜悅中逐漸變得肅穆起來。
他們忽然意識到,自己將軍為什么要強調(diào)傷亡率了,原來,目睹死難的同袍,心情竟是如此的壓抑,盡管他們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目睹戰(zhàn)友從自己的身邊倒下過。
歸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