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雙眼睛齊齊看向白眉。
白眉正在神游,想阿寧喜歡吃什么,冷不丁被圍觀,頓時有點尷尬。他張了張嘴,嗯啊了兩聲,這才發現被人對面指點了。
他看看身旁的幾位,那幾位也在看他,無奈他抬頭看對面的肇事者,那始作俑者手指尚未收回,眼角似笑非笑,補了一句:“對的,就是你!”
白眉不情愿地用自己的手指再指了自己一遍,確定無疑是他沒錯。
“手指長,手速快。”寧先生道,“是個好苗子!”
白眉不淡定了,好苗子?賭錢方面?
“我覺得您有點武斷!”白眉客客氣氣反駁,“我不愛賭。也不贊成賭。——不,我絲毫也不想培養這方面的愛好。”
“哦?”寧先生并不以為意,“你了解自己么?”
“當然!”白眉回答得毫不遲疑。
他一點也不想與賭場的人有什么瓜葛,何況眼前這個人身份不明,來歷不明,一上來又偏偏說看中了自己。
“從你們進入賭場就已經幸運的被我關注。”寧先生舉起手,在自己面前翻來覆去地瞧著,“你們幾個一看就是初入賭場,可依然按部就班‘觀賭’和‘參賭’,天賦都還不錯,適應賭場能力尚可。可你——”寧先生只顧看手,并沒有給白眉他們幾個眼神,但白眉就是覺得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清冷的眼神灼灼凝視,話也是專門說給他聽的,頓時整個人不太好了。“可你,尤為突出。你看似毫無章法,可手速不慢,與手速相伴的當然是腦子。你算速比一般人都更迅速,投壺之時出手角度可堪精確。這可有趣了!”
“怎么?”白眉問。
“你想要學習賭技么?在下可以教你!分文不取。”寧先生呵呵一笑,“真正的賭技在我這里,”他五指成爪,從大拇指到小指依次朝掌心屈彎,最后握成一拳,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狂熱和癡迷,“鉆研和破解賭技比與那些賭徒同流合污好玩多了,只有最頂端最優秀的智慧才有資格掌握,且,你與我都在其中。而他們——”寧先生眼里頓時充滿了不屑與厭惡之色,“不過一群沉醉于最低級輸贏里的行尸走肉罷了,渾身上下散發著腐臭,讓人作嘔。”
他說的是樓下的眾賭徒。
一席話激起方寸千層浪。
除了白眉,余下的幾位無一例外感受到了來自寧先生的嫌棄。
白眉從他漫不經心的話里聽出了森然之意。這是要收我為徒的意思么?
蘇豆蔻聽完這話,心中騰地冒出一個念頭:這人在顧影自憐。看不起賭徒卻還要從他們身上榨取錢財。偽君子!
阿寧想:寧先生因為有這樣的念頭撐著才看起來精神尚可的吧。
紀默與紀恕幾乎同時想到:這人言語之間高傲之情毫不掩飾做作,算是性情中人,依他之言,此人必精通賭技,是真是假何不借此請教一番?
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紀默施施然抱了一拳,討教道:“敢問先生,依我等這樣,如何能短時間內取勝于賭桌之前?”
“膚淺!”寧先生毫不留情道:“急功近利!”他嘴里說著嚴厲的話,可臉上沒有嚴厲之色,“不過,知道討教,還算是慧眼獨具。”
這是答應了?紀恕心里一陣竊喜。
寧先生自稱賭技了得,不會是吹牛吧?這答應的太過爽快,不由讓人心中打鼓。
“不過,我的條件就是,”寧先生故意停頓了一下,抬額玩味十足地看著白眉,“——他!”
白眉就知道他不會憋什么好屁,果然還是要打他主意,他活生生的一個大人還在這杵著呢,姓寧的倒好,連商量都不帶的!任性啊!他就想問一問:人性呢?尊重呢?眼睛不用來看人出氣用呢?把他堂堂白公子當什么了,魚肉?他何時任人宰割了?
再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