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王之所以選擇沉香閣,只有一個理由。
十多年軍務纏身,浴血混戰也只有一個原因。
他志在家國天下。
“既如此,我堂叔的后盾又是誰?”
馬車之內,蘇豆蔻目若含星,打開油紙包,開始進食。
紀恕看著她終于有了食欲心中高興:“這還用問么,恐怕與另兩位脫不了干系。朝堂之事我不感興趣,了解甚少,等回到千面閣問過白叔父再說。我義父也在?!?
蘇豆蔻抬起了頭,停止咀嚼,詢問地看著紀恕。
紀恕拿出一只小帕擦去她唇邊的一點油脂:“我不是故意瞞你,前日,來你們蘇家的那位自稱是令尊好友的陳方便是我義父,他遮掩了身份,自然也易了容,當日我本要與他相認,可義父打斷了我。義父如此定然有他的考量。如他所說,義父他也確是令尊的好友。”
紀恕聲音低緩好聽,眼神溫和寵溺,蘇豆蔻在這樣的聲音和眼神中道了一聲“哦,原來如此。”
咽下那口食物,感覺力量慢慢恢復過來,她取過另一包油紙包裹的松子,扔一只在嘴里:“你放心,我既想好了去找安定王,便不再消沉。蘇豆蔻從未被打垮過。——紀滅明,陳方真的是你義父?”
紀恕背過臉去啞然失笑。
……
部尉府。
部尉史怒氣匆匆回到自己辦公崗位,從他進入大門那一刻起便順帶叫上了門人,派人喚來了牢守老張頭和看管馬廄的陳五。
“說!”部尉史坐在大堂之上,聲色俱厲,使了狠勁扔下手頭的那塊驚堂木,“蘇大小姐到底怎么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被質問的幾人面面相覷。
部尉史大人問的這是什么,并沒有人逃走??!
老張頭反應快一點,他一聽有人逃走,不過愣怔了一小會兒,立刻想到了之前女牢發生的事情。
“回大人,午時只有您帶人去過女牢一趟……”
回話之時腿都抖成篩子了。
誰不知道部尉史大人人狠話不多。
部尉史一氣之下從堂上站起來,原地轉了一圈,冷笑道:“真假“部尉史大人”都認不清,部尉府要你們何用?”
幾人一聽頓時嚇得跪倒在地:“大人,卑職絕不會看錯,那確實是大人您吶!”
“噢?確是本史?本史自己怎么不知道!”部尉史冷靜下來,言語森森,“這么說,是本史放的人?本史的錯?”
跪倒的幾個人再不敢吱一聲。
此時,一個佩刀的屬下小跑進來:“大人,那幾匹馬找到了,客棧房間是昨晚定的,人到客棧換了衣服就不見了蹤影。”
“好快的行動!”部尉史看了地下那幾個不住篩糠的,“先拖下去,看管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大搖大擺帶走監牢案犯,膽子夠大!
他帶人不過出去半個時辰,對方就假扮自己行了這一著。
更可氣的是連對方的臉都沒見著,如何找?
部尉史腦海中翻騰急轉,能將“兵貴神速”用到極致的,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大殿下……的對手除了太子爺,那一位,是不打算再蟄伏了?
“搜。”部尉史卸了戾氣,渾身陰沉沉的,說話聲也陰沉下來,仿佛在陳述一個不相干的事實,“凡可疑之人都不放過?!?
“是!屬下這就去辦!”
……源柜坊二樓。
“難得三爺來在下這小地方,我這整個小賭場都蓬蓽生輝啊。”寧先生瞇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坐在靠椅上,腿上蓋著毛茸茸的白貂絨毯,“來,請王爺喝好茶。”
安定王大喇喇坐在寧先生對面:“阿澤,表兄久不見你,你還要拒人于千里?你還在怪我?!?
寧先生一笑,如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