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擔憂的于逸,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痛苦之色“應該有什么事吧?”
蕭風當然注意到了于逸的匆忙離開,否則即使直接離開,他也不會選擇隨意坐在雪地上,他可不像被老媽子命的于逸又一頓耳提面命。
“沒什么事,只是未看到少爺,有些擔心少爺的身子才會貿然闖進來,望少爺恕罪!”于逸目光閃了閃,低頭回答道。
“于叔,你又騙我。”蕭風笑著搖了搖頭,倒是不見什么不悅的神色,語氣溫和道“說吧,應該是遠來之客。讓我猜一下,是李云,對不對?”
于逸苦笑了下,無奈點了點頭。自家少爺什么都好,就是人太過聰明,似乎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瞞過他的眼睛。
“呀,真是他呀!”蕭風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似乎剛才猜出來者是李云的并不是他一樣。
于逸繼續苦笑。
“那就讓他等著吧!”蕭風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然后又盯著于逸調侃道“我以為是什么大事呢,于叔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于逸的臉色由苦笑轉為了無奈,眉頭微皺,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本是一張木頭臉,極少有什么面部表情,但是這幾年跟著蕭風走南闖北,表情也愈加豐富了起來。
李云是安陽縣縣令的獨子,也是蕭風這幾年結交的好友之一。梅鎮雖說距離安陽縣縣城并不算遠,可怎么著也是有半天路程的。蕭風到梅鎮才半日的時間,李云便火急火燎的趕來,自然不可能是好友之間的拜訪;況且,梅鎮雖隸屬安陽縣區,除了風景優美外,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人注意的,蕭風在梅鎮的消息如此快傳到李云的耳中,本身就是件極不正常的事。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李云在找蕭風。而以李云與蕭風的關系來看,十有八九是有事相求。
于逸并不反感別人求助于蕭風,恰恰相反,他喜歡少年在幫助他人時身上自然散發的輕狂與灑然,那是平日里平靜淡然的少年從來不會輕易流露出的。但以蕭風現在的身體,于逸是萬萬不想讓自家少爺再勞心費神的。
但看自家少爺一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樣子,分明是打算再仗義出手了,這讓一直不敢忤逆少年的于逸甚是無奈。
似乎是看出了于逸的擔憂,蕭風溫和安慰道“我已經沒事了,剛才只是因為在這兒待的久了些,這兒寒氣又重了些。現在已經緩過勁來了,只要以后注意一下,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說著,似乎怕于逸不信,蕭風麻利站起身來,又象征性的朝前走兩步,挑眉看著于逸,似乎在問我說的不錯吧?!
于逸無奈嘆了口氣,眉頭卻不自覺舒展了幾分。雖然清楚蕭風剛才那么說只是為了寬慰自己,可只要蕭風說出來的話便似乎是有種魔力,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看著蕭風溫和的笑顏,稚嫩卻平靜異常的面容,鬼使神差般,于逸伸出了手,想要像對待平常孩童般親昵地輕揉蕭風的額頭。
但下一刻,于逸的身子驀地僵住,伸出去的手也定在了原地。
于逸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生出如此大膽的想法。面前的少年身份如此尊貴,更是自己的主子,自己竟然想冒犯天顏?
有些慌亂,又有些局促地雙膝跪倒在地,于逸將額頭重重的磕在地板之上“殿下,屬下大逆不道,屬下該死,請殿下懲罰。”
蕭風臉上溫和的微笑有些僵硬,不過僅僅一瞬的功夫便恢復了正常。他露出一副十分不悅的表情,皺著眉頭輕斥道“于叔,你這是干什么?什么殿下?什么恕罪?你這是在折我的壽嗎?”
“殿下!”于逸心里再次‘咯噔’了下,蕭風雖未斥責與他,其話語態度卻更讓于逸感到驚懼“是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嗎,還是真的決定放下過去的所有,甘愿做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