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學取士早已結束,本無再納賢之先例,可前幾天朝堂上卻突然新納了個內閣中書。
至于為何破例,那內閣中書出身青云。
青云學院代表了什么?
它是朝堂上近半重臣的出身,是天下名士的最大發源地。
雖只是個副七品的芝麻綠豆大的官,可只要稍微有些腦子的都清楚,這些不過是擺個形式而已,用不了多久,這青年必將青云直上。
所以,青年前腳在皇城安了家,朝堂中不知多少官員后腳便送來了賀禮,拜帖,甚至是媒婆。
一連半個月,青年一直忙著東奔西跑,客套應酬,幾乎腳不沾地。
又是忙碌無趣的一天后,青年疲憊回府。
府里空空蕩蕩,漆黑一片。
丫鬟仆役還來不及添置,至于近日瑣事也多虧了同他一路來的楊管家。
“楊叔?楊叔!”
青年打著燈籠往后院走,叫了兩聲,也沒人回應,嘀咕道,“真是奇怪,門開著,可楊叔卻沒在前院,這么晚了,也不知還能去哪兒?”
忽然,一縷清風吹過。
青年只覺得眼前似乎有白影一閃而過,還沒有所反應,喉嚨一下子被人掐住。
“走!”緊接著,耳邊有清淡聲音傳來,青年被一道白影輕飄飄帶離了地面。
“是不是他?”
青年再反應過來,已經被帶到了一石亭里。
青年下意識抬頭,面前是一個熟悉的人兒。
“月兒,你怎么……”
“閉嘴。”頭頂有淡漠聲音響起,“說,是不是他?”
青年愕然抬頭,身旁站了位一身白衣的清冷女子,似仙似魅,只是如今眉目含煞,實在讓人難生出什么旖旎心思來。
冷霜月面色哀求看白衣女子,“我以后再不見他,您放過他好嗎?”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伸手驟然掐在青年咽喉,緩緩抬起,“不好。”
青年在女子手中,無任何反抗之力,臉色很快漲得通紅。
“母親!母親!”冷霜月有些慌張跪爬到女子腳邊,抓著女子衣角,“您放了他,我求求您了,我一定好好對雪兒,我再也不出來了,我一定聽您的話,求求您,求求您了……”
“混賬!”女子拂袖將冷霜月甩去了一邊,一手指向冷霜月,“我從就告訴你,你生而有自己的使命,如今你卻因兒女私情一再忤逆于我,今日又怎能讓我放過他?可笑!”
“母親!”冷霜月滿臉淚水,“我保證,我會忘了他,真的,您放了他,我保證。”
“好,我放了他。”白衣女子冷冷勾起嘴角,手上力道卻漸漸增加。
“嗚。”蜷曲在石桌上睡覺的白狐不知何時跳下了石桌,習慣性鉆進冷霜月懷里。
冷霜月心如刀絞,忽然眸子中閃現一抹決然,伸手直接扣住白狐的腦袋,“你若殺他,我便殺它。”
“嗚嗚。”白狐委屈叫了兩聲。
白衣女子神色一滯,驟然間勃然大怒,“你敢?”
“我敢。”冷霜月凄然說,手上漸漸用力。
“好,很好。”白衣女子怒極反笑,一把將青年甩到石亭外。
“你走。”冷霜月有些變聲說。
“好。”
白衣女子依舊點頭。
正在這時,冷霜月懷里的白狐忽然一聲尖嘯。
冷霜月只覺得手中忽然一股大力,緊接著手里一空,手腕處一陣劇痛。
她不自覺猛一甩手。
一道白影隨著她甩手嗖一聲溜走。
右手手腕處鮮血淋漓。
白狐在白衣女子身旁停下,優雅舔了舔嘴角血漬,輕輕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