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本冊子里的第一個美女,那絕對是在戡梧界赫赫有名,有名到了人們一提到美極而妖這個詞,第一個就會想到陰陽宗的年玉堯。 當然,這也不是說年玉堯就是戡梧界人天分野以來在嬌媚動人上第一的人了。事實上,幾乎每一代新舊交替,這個榮譽都會歸于陰陽宗的某個后起之秀。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人家有宗門功法加成,比不了比不了。 陰陽宗在整個戡梧界是一朵奇葩。 無論陰陽宗再怎么包裝自己,絕大部分人就是覺得他們家不像是正經宗門,極端一點的甚至覺得她們像是魔道——畢竟,陰陽合和什么的,真的仙得起來嗎? 對于陰陽宗來說,他們是不會去管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想什么的,無論外界人愛怎么說他們,陰陽宗都不做理會,堅稱自家走的是堂皇正道,順應人欲、調和陰陽,絕對不比其他道統差在哪兒。 他們陰陽宗正經得很,那些覺得他們陰陽宗不正經的修士才是真的不正經呢! 考慮到陰陽宗從不行采補之術,也從不誘人導淫,確實遵循正宗玄門心法,而陰陽調和的房中術也確確實實就是玄門的一支,陰陽宗這朵奇葩就這么在戡梧界穩穩當當地發展了下去。 但陰陽宗并不平凡,絕對不會在戡梧界泯然眾人,他們陰陽調和的理念,本身就夠引人注目了——畢竟,無論人們怎么否認鄙夷,大多數人就是做不到清心寡欲,也做不到不八卦。 像年玉堯這種艷名遠揚的女修,那更是自帶熱度,今天跟哪個小鮮肉同進同出了,明天和哪個少年天才一起闖古跡了,那都會慢慢地傳出去的。 這樣的熱度,也屬于群芳譜上的每一個人。 不過也不知道是最近美女都特別牛逼還是怎么回事,最近百年群芳譜上的含金量有點過高了。 杜蘭真往后翻了翻,華陽宗的魏憐幽——有人認為她是《庾道人》里沈妙姬的原型,凌云劍派的沈淮煙,還有—— 她翻到后面,看見一個清雅如竹、淡泊如煙的女子。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杜蘭真輕聲讀了出來,語氣里含著淡淡的感慨,“果然是郗昭啊。” “你沒找到她給你簽名嗎?”杜蘭真朝那修士問道。 “沒找到機會啊!郗昭也不太愛張揚的,一直沒遇見她。”那修士大搖其頭,極其遺憾。 杜蘭真笑了起來,不再多問,往后翻去,一直翻到貼著自己的留影符的那一頁。 留影符里,她朝人溫婉地笑著,骨秀神清,仿佛毫無一絲煙火氣。 杜蘭真凝望著自己。 毫無疑問,她是美的。 但這美真的夠資格壓過群芳譜上成名多年的美女,紅遍大江南北嗎? 杜蘭真審視著她,答案是否定的,她并不真的比年玉堯、郗昭、沈淮煙美。 但為什么她會忽然這么紅呢? 杜蘭真望著留影符中的她,心里很清楚答案。 因為她不僅仙姿道貌,而且美得毫無攻擊性。她看上去溫婉嫵媚,但絕不失仙氣,絕不會落半分俗套,完美符合凡人想象中的仙女形象——其實也符合修士的想象。 任何人見了她,第一反應絕不是她很危險,而是她很親切、很溫柔,她是一個甫一見面就能輕易博得人的好感的人,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她好欺負。 如年玉堯、沈淮煙,就讓人雖覺很美,也覺有點危險。如郗昭,就有點太有距離感了。 杜蘭真不否認這是她有意發展的結果,讓人一看就覺得棘手對她沒什么好處。 但另一方面,這是她性格越發內斂平和的表現。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藏不住傲氣的小姑娘了。 不知不覺,她也到了藏鋒的境界啦。 杜蘭真悠然想著,朝留影符下方的評語看了一眼。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 她付之一笑,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遞還給那個修士。 這一屆的群芳譜,說是強者如云也沒錯。 這“強”,不是體現在美貌上,而是體現在實力上。 無論是年玉堯、魏憐幽、郗昭,都是登上過非鶴樓、成功奪牌的人物,而魏憐幽更是她那一屆的天元十六子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