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幾日,白夜秋感覺手上能有一些感覺了,雖然還是會微微顫抖,但是要比先前好許多了。
“今日感覺如何?”羽奕坐在床榻旁,柔柔的看著她。
“好多了,你看,我能抬起手了。”白夜秋避過羽奕的眼神,故作輕松般抬了抬手。
這幾日他們見的次數很少,每次見面她都會特意避開那個話題,有時跟他說一說最近的吃食,有時說一說從窗戶外看到的落葉。
她察覺到,他跟她一樣,也不去說那些。
抬起的手微微顫抖,被一只大手輕輕按住放下,白夜秋下意識的要縮回手。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他掌心的溫度,卻是那樣的溫暖。
羽奕看著她,淺笑道“接下來有段時間我可能不能來看你了,你好好呆在這,等我回來,好嗎?”
“你要去哪?”白夜秋這才看向羽奕,他的眼波是那樣的溫和,淺淡一笑泛出淡淡微光。
“我在街上縱馬,皇兄要是不罰我,就難以服眾,放心,皇兄不會真的罰我,我只是要呆在王府里一段時間罷了。”
“哦。”她知道他是為了什么才會縱馬,可她除了心里感激,什么也說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睫毛微垂,正垂首看著她的手腕,手腕上最早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癢的她總想去撓。
但是有些舊傷口上添著新傷,皮肉都快爛開,實在不能去抓撓,她也只得忍著。
他的指腹在紗布上細細摩挲,明明隔著那么厚重的紗布,白夜秋還是覺得被她摩挲過的地方癢的難熬,她又將手輕輕縮了下。
“那兒我已讓人去查了,那座屋子來歷有些不明,不過我一定會查到是誰這般害你,將你所受痛苦通通還給他。”
白夜秋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竹屋里的那段日子,是她最不愿回憶的,那經歷是那么的可怕。
她忽的想起了什么“那個婦人呢?她不會說話。”
“她服毒自盡了,已讓人順著她查下去了。”
白夜秋垂下眼,淡淡的回了個“哦”字,不管怎么樣,那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她,她記得最初的那個淳樸的笑容,雖然,后來她的臉上只剩下麻木。
“我得走了,你好好養傷。”他的手離開她的手,替她將被角掖了掖。
手上的溫度驟然降去,微風吹來,是那么寒冷,她不自覺捏緊了拳心,不過手指綿軟無力,只能松松的握了握拳。
她看著他替她掖了掖被子,看著他的臉慢慢放大,他在她額間落下輕柔一吻。
離開她,看著她睜得碩大的眼睛,他笑了笑,在她的鼻上輕輕一彈,“小傻瓜,等我回來。”
一直到羽奕關上門,她都一直看著他,不知為什么,她突然就想好好看看他,再多一會兒,再多一會兒。
他的身影從大開的窗戶閃過,他走的不快,可她覺得時間好短,窗戶好小,她還沒有好好看看他,他就已經不見了。
白夜秋呆呆的望著窗外,額間的溫度仿佛還在,一片落葉隨著風落在了窗臺上,葉子已經有些枯黃,它就那樣孤零零的垂在窗臺上。
落不下。
心,也落不下。
她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吸入肺腑,讓她清醒了許多。
她喚來小攸,讓她將外面發生的事都說一遍。
這段日子,她逃避了太多,現在,她需要去面對。
小攸開始支支吾吾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攸,你一說慌眼珠子就不安分,你是想騙我嗎?”白夜秋看著她,眼中甚至還帶著笑意,“你在擔心什么?”
“小姐……”小攸抓了抓頭發,顯得十分為難,“小攸也不知道如何說……”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