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人物突然現(xiàn)身,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廣平郡里惹了麻煩,早知如此,當日便不出手了,此人多半是來尋仇,只是極會說話,說著請罪,但心里定然想著找機會拿自己出氣,今兒定是先來認人?! o雙看著蘇長莫陰晴變化的臉色,欲言又止,雖說出了小鎮(zhèn),御過劍,騎過仙鶴,出過手,但自己這位小師弟從始至終未當自己是那一念之間可斷人生死的山上玄修,依舊是之子心腸,依舊是小鎮(zhèn)酒樓的平凡少年,所以,蘇長莫此時對黃胄的畏懼,是與生俱來的天性,自己強行指正,未免操之過急,心境蛻變一事,最講究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日后見得過了,自然會改變許多。 “此人不是來問罪?”蘇長莫此時說話也顯得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心緒不定?! o雙伸手摸了摸蘇長莫發(fā)髻,沉聲道“他確實是來賠罪,也不想想,惹了我小師弟,我一巴掌拍碎赤方國也不在話下?!薄 √K長莫白了眼無雙,微微一笑,竟說笑話,不論是無雙還是老先生,皆不是那般為人?! √K長莫低聲道“那他真的要謀反?” “應(yīng)該是真心話?!薄 盀楹我f給我們聽?” 無雙坦然笑道“當然是期望日后小師弟成了那天下第一,能助他成事。所以才來賣個乖,算是為以后有事相求事先打個照面,留份人情?!薄 √K長莫終于確定黃胄所言不假,但心里卻更加沉重,“又要打仗,那得死多少人啊?!薄 ∩n桐鎮(zhèn)雖小,但過路商客不少,這些年赤方國算是國泰民安,風調(diào)雨順,打仗的事兒雖為親眼目睹,但聽老輩人聊起的次數(shù)不算少,那些個尸骨成山,流血漂櫓的血腥場面,到了耳邊便覺得滲人,如今若是戰(zhàn)事再起,那真是罪不可赦,蘇長莫心里對那位瞧著清瘦孱弱的黃胄,倒多了幾分厭惡。為了區(qū)區(qū)功名,何至搭上如此多的人命?! ↑S胄所言之事的對錯初衷,顛覆一國一統(tǒng)七洲的大業(yè)功過,包括今日黃胄泄露王上算計卻孤身為民求一線生機的合適與否,無雙對這些是非曲直毫無辯證解釋之意,蘇長莫終究要走出屬于自己的一條路,不能步自己亦不能步達歌之后塵,如此,才有機會為仙凡兩界尋一條出路,這些煩惱,小師弟只能一力擔之?! o雙提起一只筷子,不斷敲擊酒杯,“打仗一事,時日久遠,不必多慮,再者說,此次大亂,那是必然,重點是為何打仗,戰(zhàn)事之后要做什么,如何做,這些權(quán)謀之事,人命向來輕賤,菩薩心腸斷然不行,此事怪不得他?!薄 √K長莫對無雙所言聽得一知半解,將信將疑,只得先行記下,日后讀的書多了,應(yīng)該能懂?! $姛o魅閉目沉思良久,終于睜眼,湊近無雙,神秘笑道“這黃胄也算個梟雄,今日看來,倒是鐵血之下亦有顆為民之心,要不要我讓鐘家?guī)鸵r一一二,日后若蘇老弟真有可能與他同道而行,也能更輕松些不是?!薄 o雙輕輕一笑,對鐘無魅想借自己答案解惑的試探之意并無反感,反而有些贊許,生意之人,想到提前押注布局,不算錯,以后有這少年在蘇長莫左右,也是幸事,“無需多此一舉,這些關(guān)乎天下氣運走勢的大事,隨緣最好?!薄 $姛o魅點頭稱是,若是剛剛無雙應(yīng)允,那黃胄此番起事將會事半功倍,只要和蘇長莫有關(guān)之事,鐘家必然全力以赴,鐘無魅有些替那位大將軍可惜。 蘇長莫悠悠道“沒有后患?廣平郡之事算是就此作罷?” “廣平郡之事算是就此了解,若還有后手那便真的是那位秦稷不知死活了,至于黃胄所言,對你我而言,毫無后患?!薄 √K長莫微微松了口氣,官家之人終究少惹為妙,這莫名而來的大將軍,更不像好人?! $姛o魅待兩人說完,沉聲道“明日便要上九珠真崖,到時我們一起前去,除了九珠真崖邀請的各宗少年,凡二十周歲之下玄修,皆可遞上拜帖,若被選中則可入內(nèi),他們這次可三人或五人一組,到時我們一起,也好相互照應(yīng)?!薄 ”娙藢Υ耸铝私庾匀粵]有鐘無魅清楚,皆無異議?! $姛o魅繼而邪魅一笑,從袖間探出三個香囊,依次放到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