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最終目的,如此太過不近人情,已然是要撕破臉面,暫時還沒必要。
不歸掃了眼眾人,淺淺笑道:“我來殺人,也來救人,和這采珠之事關(guān)系不大,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鐘無魅對此不以為然,指了指右手邊的一處山崖,引著眾人而去,“不歸兄要干嘛與我等無關(guān),只求殺人之時提前知會一聲,免得濺一身血。”
“一定,一定。”
蘇長莫左思右想,仍覺得不歸不拿玄珠甚為不妥,卻又不想拆鐘無魅的臺,直接開口明說,蘇長莫知道鐘無魅也是為試探不歸目的所在,為人好賴,并非貪得無厭,躊躇不定之際,再次以心念輕聲說道:“該是你的那份我給你補上,說好的均分,不歸兄還是得收下的。”
不歸對蘇長莫所言,置若罔聞,直接開口沖眾人笑道:“我這頭蜀鹿,可是天下難得的祥瑞之物,你們?nèi)羰怯龅轿kU,可站至他周身一丈之內(nèi),說不定有化死而生的意外之喜,各位可莫說我藏私。”
“如此重要之事,不歸兄還能告知,真是君子之姿。”高一尺抱拳,微微行禮。
不歸掃了眼蘇長莫,朗聲道:“這頭蜀鹿,天生有識人之能,那日云端之上瞥見鐘兄弟幾人,想來此鹿已然瞧出幾人是人中龍鳳,才將我摔下背來,遲遲不愿離去,今日登山,亦是如出一轍,我原本是打算從另一條小路登上道場,無奈它執(zhí)拗異常,反而拖著我走了另一條路,這才一出來便遇見高兄弟幾人,所以啊,我與諸位之緣分,可都是這頭蜀鹿?fàn)烤€搭橋,論起來,我還得好好生感謝它才是。”
南宮溯雪黛眉輕翹,朝著蘇長莫近了幾分,此人明明第一眼看見之人是大哥,卻從始至終未提蘇長莫三字。
鐘無魅若有所思,微笑轉(zhuǎn)頭,“一直忘了問,不歸兄是有名無姓?”
不歸捏起袖口擦了擦眼角,抬頭道:“當(dāng)然是有名有姓,只是諸位兄弟未曾詢問,我這人也覺得自己姓氏更不好聽,便未提及。”
蘇長莫一直細(xì)細(xì)聽著眾人言語,明知道各自話里另有玄機,可就是猜不透,聽得不歸此言,連忙開口道:“不歸兄姓什么?”
“任。”
幾人不再搭話,蘇長莫以一時無言,這名字,當(dāng)真悲愴。
行至山下,眾人駐足仰頭,頂峰之上已有兩人,同樣轉(zhuǎn)頭俯視。
不歸雙手叉腰,抬頭又低頭,余光瞥向右手邊的另一處山崖之后。
“有四個九珠真崖的弟子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
蘇長莫順著不歸目光望去,沉聲道:“是監(jiān)視你我?那現(xiàn)在如何是好?”
“不用急,等不了多久,會有人上門親自告訴我們,他們意欲何為。”
蘇長莫微微點頭,將信將疑。他,“那這四人怎么辦?”
不歸驟然轉(zhuǎn)頭盯著蘇長莫,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寸許,蘇長莫瞬間如芒在背,冷風(fēng)盈袖,“進(jìn)了此地,當(dāng)然生死自負(fù)。”
蘇長莫轉(zhuǎn)眼間,不歸去而復(fù)返,唇齒白牙,笑的肆意天真,
少年袖口血腥味,似有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