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人來就是了,怎么還拿這些個東西來。”
菁和苑臥房里,雯萱瞧著進來的人,不是很贊同地看了看她讓白茯放在桌上的東西,說道。
雪姝笑笑,走到她床前坐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母后差人送來的不少,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給姑姑你補補身子。”
昨晚鬧的動靜不小,今兒個一大早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整個宮里都在說這事兒,連一向不關心這些事的容嬪都忍不住問了她一嘴,問她知不知道這事。
廢話,她能不知道么,整件事就是她策劃的啊。
當然了,這種事就只在心里得意得意就行了,就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對不起老人家。
早上去的時候還氣著,連佛堂都沒去,幾次三番交代身邊的人如何都要將雯萱的身子照看好,可見是真的在意雯萱。
“我這有什么可補的,”雯萱笑笑說,“不過就稍受了涼。”
屏退了屋里的人,靠坐在床頭她握住了雪姝的手,“這回虧得有你,不然我現在估計都沒在這了。”
她原先一直都沒看出綺貴人原是那樣的人,若非這丫頭提醒,她認不出那字條是高仿的,即使只是出于好奇也會去雪柳湖瞧究竟的。
說實話,昨日聽了綺貴人那些話,她打從心底里覺著心寒。
想她平日跟著太后,除了她這菁和苑就是永壽宮,兩頭跑,后宮里的妃嬪們一個都不曾招惹過。
剛回來那會兒綺貴人為她帶路,她一直心存感激,還念了她好長一段時間,沒想到到頭來竟生了這樣的事。
如果不是她們再有準備,她就當真是百口莫辯了。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雪姝拍了拍她的手說。
“眼下好的是都沒事,再者說來也慚愧,我便也是想姑姑與晏太醫能幫我,還擔心姑姑會不會因此寒了心呢。”
盡管現在這二人已經站在她這邊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人與人的關系就是這么微妙。
“這是說的哪里話,”雯萱道,“你我本就非親非故的,你要真不要什么,那我才覺得奇怪,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幫人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她也不是懂不起的人,都說“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這丫頭如今給了她和晏揚這么大個恩情,便是在太后面前為她多說幾句好話而已,有何難的。
再說,晏揚與章晉松,一個院首一個副院,本也就不怎么對付。
若真能將那章晉松如何,對晏揚來說還是好事,哪有不幫的道理。
“姑姑這話,說的我真是無地自容,”雪姝難為情地笑了笑,“想先前我還對姑姑說了那些不敬的話,真是罪過。”
雯萱“哪有這么說的,像你說的,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對了。”
她想起一件事,“今兒個怎么不見你那老嬤嬤跟著?她看你來我這邊,不會又去延春宮那邊告狀吧?”
難為她還記得這件事,雪姝有些小小的感動。
“她倒是想來,”她說,“但我來姑姑這邊是太后開了口的,太后讓我過來,她還能去告?我光明正大地把人給使回去了。”
“那就好,”雯萱說,“你也是艱難,身邊時時刻刻都跟著那么個跟屁蟲,做什么事都讓她看在眼里,換成是我,早憋屈得不行了。”
雪姝哂然,微微轉了轉心思坐到床沿上,抱著雯萱的手臂說“所以姑姑得快些好起來,只有姑姑好起來了,我才好向皇祖母開口說換人的事呀。”
把陳嬤嬤跟她宮里現在的人趕走不難,關鍵就是在那之后送過來的人。
若是由秦婉如安排,那不還是白忙活了一場么?
“哦?”雯萱不由挑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鬼機靈的丫頭,可是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