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停住腳步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問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和那人待了一個多時辰。”
圍觀的人聽到此也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就連楊掌柜也倒吸一口涼氣,開口問道“兄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二牛看了看怔在原地的曹氏,長嘆一口氣說道“按照原定計劃呢,我是今天下午才能趕回咱們樂安鎮。這不是因為曹氏已有身孕了嘛,我想著哪怕早回來一點也能分擔不少活。”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這才發現,曹氏小腹微微隆起,不是有身孕還能是什么。有幾個老婆子甚至不滿道“二牛你也是,她都有身孕了你還跑那么遠送什么貨呢。”
曹二牛無奈地搖頭嘆息道“我也不想,可是日子總得過不是嘛。”
被他這么一問,大家都沉默不語。在場的多數都是窮苦人,自然知道如果男人不出去勞作,本就捉襟見肘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見眾人不再說話,曹二牛長嘆一口氣,接著說道“大家也都知道,我們家雖然守著這個小店,但日子過得緊巴巴,只能算是勉強維系吧。”
別人也許不清楚,但是對門的楊掌柜自然知道,他這話說得是不假,就這么一個小鎮,滿打滿算百十來號人,何況這個小鎮并不富裕,在外吃飯之人更是少之又少。一想到這種毫無盼頭的日子,楊掌柜也不由自主的嘆了一聲。
曹二牛看了一眼楊掌柜,,似乎知道為何有此一嘆,便幽幽嘆息,垂目搖頭無奈地說道“都是街坊四鄰,所以也沒什么欺瞞的,我這好不容易謀了這么一個差事,想著多少積攢點,等孩子出生后不至于挨餓。”
也許正好說到了楊掌柜的痛楚,只見他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二牛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子女是父母心頭肉,這話自古由來,那是一點也不假,二牛你如此做也是為了這個家,哥哥理解你。”
許是這一拍,徹底擊垮了二牛最后一絲倔強,只見他頓時雙目噙淚,呢喃道“所以我沒日沒夜地在外面,就是想多賺個三瓜倆棗,上次走之前她和我說想吃柿餅子。昨天送完貨之后看天色還早,我便買了一點柿餅子匆匆往回趕。”
說到這里只見他伸手在懷里掏出一個紙包,慢慢走過去遞給了滿臉淚痕的曹氏。看著遞在面前的柿餅子,讓原本已經不再抽泣曹氏頓時又是失聲痛哭。哭聲中有怨恨,但是更多的乃是委屈。
曹二牛長嘆一口氣,蹲在曹氏旁邊接著說道“昨夜大家也都知道,天色不錯,我呢也就走得比較快。眼看馬上就要到咱們鎮上了,卻被突然跳出來的一個人攔住我的去路,讓我將他送到祝家莊。”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秦可卿,猛然睜開眼,神色凝重地問道“你剛說那人讓你送他到哪里?”
曹二牛抬頭瞧了一眼問話之人,但見她頭結高髻,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曹二牛感覺猶如三伏天入冰窟一般遍體生寒。便趕忙將眼神移開,唯唯諾諾地回道“回姑娘的話,小的將他送到了祝家莊。”
“祝家莊?”秦可卿眉頭微皺,似有所思地繼續問道“可是城北的那一處?”
“嗯,”曹二牛接連點頭,忙回道“就是那里。”
“那人長相你可記得清楚?”
聞聽此言,曹二牛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瞪了一旁抽泣不止的曹氏,沒好氣地說道“不止長相記得清楚,我連他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本在一旁抽泣的曹氏,聞聽一怔,破口大罵道“好你個曹二牛,既然你知道他名字,那你說出來,看看大家認不認識這個人!要不然你就去將他找來,我們當面對質,看看我是不是與他勾三搭四!”
“你這潑婦真的是恬不知恥,”曹二牛顯然對曹氏讓他當眾說出奸夫的人名不解和憤怒。便大聲問道“還讓我當眾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