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宏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一片血紅,語聲之凌厲,連溫子琦都不由暗暗詫異。
待他話音落地之后,溫子琦連忙滿臉堆笑地說道:“我并非不相信,我只是覺得能讓柳知府那樣的人都深信不疑,這位大公子想必應(yīng)該是位手眼通天之人。”
若是平常,這般明顯的試探,楊宏怕是拿耳朵一聽便知到其中深意。
可今日不知他為何渾然不知,許是剛才溫子琦的嘆息冒犯到他心目中的大公子,亦或是外邪入體傷了神智。
只見其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傲氣凌人的樣子說道:“何止手眼通天,應(yīng)該說是只手遮天才對!”
聽聞此言,溫子琦微微蹙起了眉峰,剛才楊宏之話可不像是隨口亂說,看其言之鑿鑿的樣子,想必所謂的只手遮天乃是事實。
“連柳知府都敬讓三分,可不是就只手遮天嘛!”溫子琦深深地看了一眼楊宏,用隨意的語氣問道,“這等人物我不知可有機會與其把酒言歡!”
此言一出,楊宏怔了許久,方才撇了撇嘴,本就蒼白的臉上徒增了幾許鄙夷,“就你?還要和大公子把酒言歡!我看你真是光棍夢見娶媳婦,盡想好事!”
聽到這番言論,溫子琦凝目看了他半晌,突然放聲大笑,“原來你也會說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話,我還以為你向來都是這種一板一眼的呢?”
說話間還連連搖頭輕笑不止,好似剛才楊宏所說是何等的讓其忍俊不禁。若不是他眸中閃過的那一抹精光,暴露其真實想法,恐怕沒人會知曉其此時的狂笑乃是偽裝。
經(jīng)此一鬧,楊宏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有點多,可是事已至此,就是萬般懊悔也改變不了絲毫。
好在見其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意思,便將那顆早已提到喉間的心,又重新放回到肚子里,如釋重負地長吁一口氣道:“你這就是誤解我了,其實我為人和善,常常為朋友兩肋插刀。”
聽聞這番夸贊,溫子琦怔了一怔,是不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他不清楚,但是這個為人和善他可不敢茍同,若不是自己武藝高超,那一晚在行宮就可能被楊宏害死。
雖然后來自己投桃報李破獲了其取寶,但是此時聞聽他這番言論,依舊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為了在夾縫中生存,便違心的豎起拇指稱贊道:“雖然我年歲不大,但是看人一向是頗為準(zhǔn)確,楊大哥此話一點沒錯!”
似乎對這種恭維話頗為受用,楊宏嘿嘿一笑,擺了擺手道:“哪里哪里,小兄弟你謬贊了!將來你我若是能夠同為大公子效力,你自然知道我這人如何了!”
說著端起放在床邊的白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繼續(xù)道:“既然兄弟是個爽快人,兄弟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就照實和你說了吧!”
聽聞此言,溫子琦愣了一愣,隨即知趣的又幫忙添了一盞茶,淺笑道:“小弟我洗耳恭聽!”
看著如此謙卑的溫子琦,楊宏心中一喜,原本蒼白的面色竟然多了一絲紅潤,呼吸也平緩了許多,“兄弟我此次前來,乃是受了大公子的委派,來與柳知府商討一些事!”
說至這里語氣突然一頓,話鋒突變,登時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柳南天竟然以寶物為餌,讓我去幫忙做一件事情!”
“寶物?”溫子琦聞言一怔,隨即想到自己靴子內(nèi)的這一對匕首,雖然未曾仔細察看,但粗略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嗯!”楊宏頗為惋惜地咂了咂舌,唉聲嘆氣地繼續(xù)說道:“我用都沒有用,就被那個王八蛋設(shè)計搶了過去!還連累我....”
話說到一半,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溫子琦自然知道他想說什么,任務(wù)失敗不說,就連剛到手的寶物也遺失了,這等打擊對于楊宏來時屬實不小。
心中正在想著這對匕首到底是何來歷,耳邊又想起了楊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