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拂過,燭影搖曳,溫子琦抬手輕輕拭掉嘴角的酒漬,無可奈何的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道理是這樣沒錯,但若不是好友摯親,此番言論必定會惹人心中不悅。
“這話也就秦姐姐敢說,”姬雪冬嘴巴微微一噘,毫不客氣地拿起面前的酒杯淺抿了一口。
“就是就是!”裴淵庭連忙在一旁笑嘻嘻地附和道:“我們這位溫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小氣,若是一不順心那臉色板的就和那走了幾百里的鞋底一樣難看!”說著還有模有樣的學(xué)了起來。
如果按照常理云承明站起來,賓客們自然也應(yīng)該禮貌的站起來,或許因為都是摯友的關(guān)系,有些禮節(jié)彼此都沒有放在心上,溫子琦更是毫不見外的抬手示意云承明先落座。
云承明也沒多說什么,便哈哈一笑乖巧地做了下來,甚至還自顧自得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吃了起來。
呃...
秦可卿微微一錯愕,她并非軍旅之人,總覺得這樣子做有點尷尬,便輕輕地咳了兩聲,方才壓低聲音說道:“師兄,你不應(yīng)該說兩句什么嘛?怎么就吃上了呢?”
“嗯?”云承明雙眸一怔,有些疑惑不解地望著她,該說的剛才不都是說過了嘛,這還要說些什么?
正在絞盡腦汁想著還缺什么之際,耳邊驀然想起了秦可卿的一聲“各位朋友不要客氣,平常在家什么樣子,在我?guī)熜诌@里就是什么樣子,不用拘束啊!”
云承明登時恍然大悟,原來可卿這丫頭說的是這個呀,好在今夜來此的并無外人,雖然少了一句寒喧,但也影響不了他在眾人心目中的位置。
“姐姐,我要吃這個!”驀然間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邊,尤其是溫子琦,更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小石頭。
八仙桌雖然不算大,但是對于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來說確實有點難,尤其是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想要吃壓在下面的屬實需要一點水平。
可令眾人驚訝的是,姬雪冬并沒有很聽話的將菜夾到她的碗里,反而伸手將小石頭的筷子總其手里抽了出來,一副認真地樣子說道:“石頭妹妹,筷子不是這樣子握的,你看是這樣的...”說著便將當著小石頭的面,耐心演示了好幾遍。
眾人看著前后判若兩人的姬雪冬,俱都怔住,尤其是裴淵庭,更是表情夸張地長大嘴巴,好似看到了什么讓其難以置信的事情。
“怎么?很意外是不是!”溫子琦瞟了眼滿臉認真的姬雪冬,抬手拍著裴淵庭的肩膀,面帶狡黠之色地說道:“是不是反差特變大,剛剛還一副混世魔王的樣子,這轉(zhuǎn)眼間讓人不得不愛!”
未待他話音落地,姬雪冬抬手就是一拳,雖然并不是真的要打,但屬實讓溫子琦一驚,尤其是當他看到姬雪冬眸中的閃過的淚花,便想起這可能是其心中不愿意讓人觸碰的秘密。
“瞧見沒有!”溫子琦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想著這個僵局該如何改變,就在其心中素手無策之際,耳邊驀然傳來一陣咳嗽。
這一陣咳嗽,屬實來的有點突兀,雖然裴淵庭被嗆的直流眼淚,但是溫子琦確壓根沒有想問緣由,反而咧嘴一笑,打趣道:“老裴,這你有不對了,云公子家的酒雖然是佳釀,但你也不能這么灌!”
說著抬手將自己面前的巾帕丟了過去,催促道:“快搽一下,你看看你那個沒見識的樣子,這酒要一口一口喝,飯要一口口地吃!”
若是平常,裴淵庭可能對這種話根本不屑一顧,可今日當著姬雪冬的面,自己絕不能酒這么輕易喪盡顏面,便一面用巾帕搽這嘴角的酒漬,一面惡狠狠地說道“吆吆吆,你還好意思說我沒見識,你難道忘記你出糗的樣子了?”
此言一出,一直坐在一旁笑看眾人的凌浩然,頓時直起身來,一臉正色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