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笑著,伸手拿過扇子。
“到底是多少?我得弄明白!”農鐵舒又要伸手去搶扇子。
“二十七!你,數的沒錯!”武叔把扇子護在懷中。
“真是二十七?奇怪,不是二十八星宿嗎?”農鐵舒似信非信,伸出的手依舊沒有收回去。
“哈哈哈!別人是二十八星宿,我這個就是二十七星宿!”武叔得意非凡,好像以氣吞山河之勢抹去了一個星宿。
“哈哈哈!”農鐵舒突然放聲大笑,“我知道了,你這幅畫畫錯了!”
“哼!”武叔搖搖頭,不再解釋。
農鐵舒吸了兩下鼻子,自以為解決了數數的問題,隨即關注起了屋子里的香氣。
這香氣比百花之香更加濃烈持久,絕不是一把小小的檀香扇所能及。
“伽藍香!”農鐵舒走到香爐面前,盯著裊裊上升的煙霧。
神農宮的人對香氣的認識都比常人強百倍。
尤其是農鐵舒,作為宮主之女自小就接觸各種奇花異草,世上的香氣沒有她叫不出名的。
伽藍香是一種最上等的沉香,也被稱作“奇楠”。一萬株沉香樹中只有一、二株可結成奇楠,十分金貴。它可以鎮靜安神,是皇宮中的寢殿必備的香料之一。
“不過它比我們中原的伽藍香更加上層,應該來自異域。”農鐵舒胸有成竹。
“嗯!”武叔贊許地點點頭,“這是占城國進貢的奇楠。”占城國的奇楠是奇楠中的極品,產量極少,但每年給中國進貢的物品中必有奇楠。”
“哦,難怪這味道如此令人著迷。武叔,也給我一些吧。嘿嘿,最近一段時間我在應天受了不少驚嚇,需要鎮靜鎮靜。”
“你這個臭丫頭,誰能驚嚇得了你,都是你嚇別人的份。”
“武叔,你就這么小氣呀。我第一次來你這里做客,總要給點見面禮吧!”農鐵舒撅起了小嘴。
“就算我給了你伽藍香,你也點不出這種味道。”
“怎么?難道點香還有講究嗎?不同的人點香,味也不同嗎?武叔,你就是舍不得給我。”
“不信你拿去試試,以后別罵我給你假香。”
“武叔,求求你,別繞圈子了。”農鐵舒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對于氣味有一種特殊的好奇心,凡是沒聞過的或聞不出的氣味,她一定要得到答案才會善罷甘休。
武叔深知農鐵舒的胃口已經被他調足了,再調下去恐怕會傷了她的心。
“我用了一點和香,要不……”
“要不占城國的伽藍香也不可能有這么香!”農鐵舒激動地搶過了武叔的話。
她也研究過和香,深知和香的厲害,但是因為從沒聞過占城國的伽藍香,自然也不知道這香氣中竟有和香。
“什么和香?”農鐵舒深吸了一口氣,她又遇到了對手。
“降真香。”
“降真香?”農鐵舒的臉上打上了問號。
她知道降真香的氣味,可她沒有聞到熟悉的味道。她又吸一口氣,緩慢勻稱,品味了許久之后,茫然地搖了搖頭。
“怎么?不像嗎?”武叔一臉壞笑,“你該多長長見識。”
農鐵舒恍然大悟:“又是來自占城國的?”
“聰明!《本草綱目》記載曰:‘燒之初不甚香,得諸香和之則特美。’嗯,氣味厚重,悠遠持久,名不虛傳!”
武叔閉上眼睛,享受著香氣給他帶來的愉悅。
“這是香品的最高境界了。武叔,皇族貴胄也未必能享受得到這種至真至純的香氣,您真是高手!”
“少拍馬屁。”
“這占城國的降真香也給我一些吧!”農鐵舒哀求道。
“一些?我總共也就只有那么一小點,哪來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