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在徐宅所發生的事兒厲璟天都聽說了,只因天色明朗生怕旁人瞧見了他的蹤跡而壞了連日的布局,只得生生忍著,只待天色一暗便踏著幕色而來,唯恐自家小家伙受了半分委屈。
自然,厲璟天的這般心思,顧輕歡自然是不曉得的。
見人漏夜前來,生怕壞了事,一面兒把人往屋里引,一面兒緊張的探頭去看,唯恐厲璟天的蹤跡被人看見,那便得不償失。
她一面看,一面謹慎道“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話音未落,便被厲璟天拉到了懷里緊緊擁著,那沾了夜霧的懷抱有些淡淡的濕涼之意,卻莫名的叫人心安。
厲璟天擁她擁的很緊,像是在擔心她忽然不見了蹤影似的,叫顧輕歡直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覺得厲璟天有些異樣,略略一想便知道他是在為徐宅賞花宴上發生的事擔心、愧疚,不禁伸手回擁著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慰著人道“我沒事,真的!”
盡管玄厲皇城之中關于她的流言四處亂竄,而她也被他人以異樣的目光看待。
但……
那又如何?
在乎她的人,不會在意那些荒唐的流言。
不在乎她的人,她又為何要在意他們對她的看法?
豈不是要她自討苦來受!?
總不能被狗咬了,還要以牙還牙的咬狗一口罷?
顧輕歡笑了笑,這么想著,竟真這么說了。
聞言,厲璟天抿了抿唇,用力環著懷里小家伙的力道略松了些許,仍是不放手,聲音有些肅殺之意“縱是不會咬回去,也絕不叫他安然無恙全須全尾的離去!”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聽罷厲璟天的話,顧輕歡便知他不愿就此善罷甘休,于是便微微顰著眉頭瞪向他,語含警告道“不要在這節骨眼上節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是些口舌之語,又能奈她如何?
她不希望厲璟天為了這事而壞了他們多日的計劃。
厲璟天垂眸注視了顧輕歡許久,見她鼓著腮邊瞪向他,一雙帶著瀲滟的眸兒在燭光的照耀下閃著隱隱水光,墨玉般的眸子中倒映出他的身影,仿佛整個世界只容的下他一人……
厲璟天改為雙手捧著她的臉,迎著她的目光把肖想了許久的嫣唇含在口中細細品嘗,這才驚覺他想極了這個人,想到心兒都顫顫的跳動著,提心吊膽。
是的,提心吊膽。
縱有皇上賜下的賜婚圣旨,他仍怕會失去這個人。
更別說,朝中大臣為了讓他們解除婚約而做下的許多無一不是想毀了這樁婚事的事來。
他素來知道這丫頭的好,如今在徐宅的這么一出,叫他心驚膽戰的發現,歡丫頭的好,不僅僅他一人所見。
除了沈澤言,就連那徐燁分明也是動了心思的。
一吻罷,厲璟天拇指輕輕摩挲著顧輕歡光潔白嫩的腮邊,微微彎低了身子與她平視,正想與她說些什么,花頌便敲響了闔緊的門板,語含緊張道“郡主,不好了!怕是要出亂子了!”
顧輕歡聞言,緊張的一把推開了厲璟天,努力平著呼吸開口詢問道“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