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廡廊下的美人靠上,閉目假寐。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一個聲音驀然想起,朗月嚇了一跳,他睜開眼睛,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女娃。
“是你?有事嗎?”朗月語氣里的不悅毫不掩飾。
小女娃卻毫不介意,她大咧咧地在朗月身邊的美人靠上坐上,問道“一清道長呢?”
“師父在王府里?!崩试聸]好氣地說道。
小女娃嗯了一聲,忽然說道“你也知道沈彤在西安吧?”
朗月一怔,身體瞬間崩得筆直,一雙眼睛如同利箭般看向面前的小女娃,冷冷地問道“你知道沈彤?”
“知道,當然知道,我和她打過交道”,說到這里,小女娃斜睨著他,冷笑道,“小朋友,我提到沈彤,你為何會緊張?莫非你也在她手里吃過苦頭?看來我還真是高看了你們師徒了?!?
“滿口胡言!”朗月大怒,他霍地起身,抬腿欲走,但還是咬咬牙,重又坐下,問道,“梅勝雪,你是如何知道沈彤在西安的?”
梅勝雪自嘲地笑了,她上下打量著朗月,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小東西,你們師徒擺明是在算計我,把我困在西安,卻又不把我引見給秦王,一墻之隔,我卻連秦王的面都見不到,你們好算計啊,想用我來對付誰?”
這些日子,她都是住在這里,一清道人每每都說時機不到,讓她稍安勿燥,她竟然真的相信了。
朗月厭煩地別過臉去,不去看她。
見他不說話,梅勝雪心里的怨氣更盛,她站起身來,伸手捏住朗月的肩膀,厲聲說道“小東西,少給我擺出這副臉子,回答我的話!”
肩膀被捏得生疼,朗月感覺下一刻肩膀就要被她捏碎了。
他實在想像不出,一個侏儒怪物,是如何煉就一身武功的。
他咬牙忍住,冷聲道“梅勝雪,你只是喪家之犬,又有何利用價值,即使見到秦王,你以為秦王會重視你嗎?別說是你,就是當年的梅雅雍,如果不是抱上沈家這棵大樹,也同樣入不了秦王的眼。我師父好心勸你留在這里,無非是想給你尋個合適的時機,能讓秦王高看你而已?!?
喪家之犬四個字,如同四把刀無情地刺入梅勝雪的心。
她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又加重幾分,朗月再也忍不住,慘叫一聲。
“梅勝雪,你敢傷了我,我師父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