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嚷的聲息再次逼近。

程湘看向擁擠人潮，“我們去看看。”

不同于私生子陸明鏡，陸明擇從來都是天之驕子，年少成名，大小的比賽，拿獎拿到手軟，冠以神童。

后來，陸明擇銷聲匿跡一段時間，陸家人對外是說出國進修。

再回國，他已經成為榕城赫赫有名的商業新貴。

當然，少年天才也會碰壁。陸明擇某次投資，對方玩陰的，敗得一塌糊涂。這沒有耗損陸明擇的名氣，更沒有撼動他的身家。可自那以后，陸明擇漸漸轉向國外。

正因為陸明擇有這么多的傳奇經歷，陸明鏡做再多，始終是差了點火候。

更何況，陸明擇身世優越。

程湘親眼見過，在談及陸明擇時，陸明鏡的自卑。

如果陸明擇遠在國外，她未必不遠千里去找他，但現在，陸明擇出于某種原因，回到了榕城。

她要把握機會。

陸明擇有個頭號女粉，自覺自發瘋狂營銷陸明擇。陸明擇是豪門貴子，顏值過關，自然成了紅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如此盛大的追捧接機。

忽然慶幸，薄寒聲既坐輪椅，臉上也有傷疤。

丁一有心幫程湘撥開人群，瞧瞧萬千璀璨的中央，是不是傳說中的陸明擇。

礙于女粉狂熱，他又不好太用力傷了人。

“算了。”程湘耳膜震得發疼，掌心更是冒了一層虛汗，“要見他，不急于一時。”

丁一說“好。老大，你放心。但凡陸明擇在榕城，我就查得到他。”

“好。”

總歸陸明擇回來，是對陸明鏡不小的打擊。

程湘即便沒見到陸明擇本尊，心情也晴好了些。

丁一開車，程湘坐在副駕駛座，一會兒想步薇薇與樊映榮，一會兒想陸明擇。

“老大，是不是陸明鏡最近動作太大，陸明擇怕繼承人位置不保？”丁一徑自猜測。

程湘否認“我都相信，陸明鏡掀不起風浪。陸明擇，怎么會被他懵逼。”

丁一幽幽地說“人至賤則無敵。”

程湘“……”

竟無法反駁。

“陸明鏡連吃齋念佛的衛夫人都勾搭得上，他什么都能犧牲。”丁一道，“程氏股份的事……”

程湘揉了揉太陽穴“藍甜兒早上還跟我說應鶴年今天的行程，沒有見陸明鏡的。應鶴年不是好相與的，我貿然去搶，他肯定抬價。這樣一來，我資金是不夠的。”

跟薄寒聲要？

跟父親要？

微妙的，程湘兩個都不想。

當然，更不想陸明鏡如愿。

不光是出錢的問題，她之前與應鶴年算是交惡，老東西逮著機會，指不定怎么為難。她必然要準備一番，卻又怕陸明鏡捷足先登。

糾結地回到“暖冬”。

難得聽到沈輕眉近乎雀躍地分享她的設計。

自從沈輕眉苦戀丁一的心思暴露，她極少這般靈動。

程湘挑眉，不動聲色掃過丁一的臉，無波無瀾的——想來兩人注定無緣。

兩人一前一后跨進門檻，連沈意溪嗓音都抹蜜般甜。

好奇心驅使，程湘望向角落擱出的桌椅，端坐沙發，眉眼淺笑的，正是她在機場見不到的陸明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