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不要在外丟人現眼了,回家好好反省贖罪是正途,金家若再有為非作歹的情事,本官一定責成縣里嚴懲不貸!”
潘啟表情淡淡的聽他說完,他不知道鄭文輝的話有多少是真的,但他落井下石,想撇清自己的心思一定是真的。
其實潘啟也沒有真心想把他怎么樣,甚至沒想說他一句壞話。
如果真的那樣,就一定會有人說,劉知縣為潘家建房造屋,結果辦案有功,鄭知府一定是沒有打點潘家,就代人受過。
鄭文輝大義凜然的表白完,見潘侍郎仍是不為所動,未發一言,為緩解自己的尷尬,他舉起杯對劉志臣道“劉知縣,來,咱們一起敬謝潘大人!”
只半個多時辰宴席就散了,鄭文輝將一眾人送到驛館暫歇,自己徑回衙署了。
劉志臣對潘啟道“大人,到了府里,卑職的差使就算辦完了,明晨去碼頭登船,陳中堂、何軍門還有鄭知府必然會率眾相送。”
“卑職上不了那個臺面,還惦記著縣里的事情,這就告辭返程了,正好能趕在晚上宿到晉江,明日就到縣里了。”
潘啟想想他說的也在理,遂道“既如此,我就不虛留你,縣里的事還煩請老兄多操持,日后定有機會再見的。”
劉志臣聽潘侍郎竟然與自己稱兄道弟起來,心下一陣高興感動,拱手道“縣里的事情大人盡可放心,卑職必然會照料得周全。”
“這幾日相處,雖然短暫,然大人的器量學識,機敏睿智,令卑職欽佩之至,他日若有機緣,一定再當面向大人討教!”
晚上的接風宴,鄭文輝也接到了陳宏謀的邀請,但他思忖著自己與那三位不是一個牌面上的人。
那三個人不僅位高權重,且俱都是天子近臣,邀請自己無非是客套一下,若是自己真的去了,那才是看不出來眉眼高低。
不僅自己在那種場合里人微言輕,坐著拘謹尷尬,而且人家要說些不見外的話,自己在一邊也甚是礙眼。
所以他托辭有急務要去下面縣里,推掉了南洋大臣衙門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