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頭頂上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木塔上的清軍已經等了好久,將守城的兵士瞄了又瞄,佯裝攻城的兵士一停下腳步,就是他們開火的號令,終于等到了時候,一時間槍聲四起。
城墻上兵士的注意力正被城下的清軍吸引過去,還沒有來得及抬頭看一眼,便成片的倒下,基本上都是被擊中了頭部或是前胸,瞬間殞命!
由于清軍是居高臨下的射擊,城墻上的雉堞對守軍的保護作用被大大的削弱了,前面的人多數都被射殺,后面的人反應過來,趁清軍射擊的間隙,拼命逃下了城去。
短暫的槍聲過后,城墻上橫七豎八的臥滿了守軍的尸體。
聽到清軍向城里開炮的消息,就急急帶人趕來的喇嘛達爾扎剛走到城墻下,便聽見了頭頂傳來密集的槍聲和自己兵士們的慘叫。
他身邊的衛兵唯恐他有閃失,忙擁著他到城墻根兒躲了起來,待到槍聲停了,他掙扎著要出去查看情況,幾個衛兵還死死的拽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一個衛兵曉得他急于知道城墻上的情況,于是乍著膽子,貓著腰緊貼著墻根拾階向城墻上走。
到了城墻上,他剛一露頭,一聲脆響,緊接著是一聲慘叫,接下來便又歸于寂靜。
這時的喇嘛達爾扎只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那奪命的槍聲,不知不覺間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這槍聲是來自哪里?聽著分明是從上方傳來,那一定是來自清軍立起的木塔了。
他趁著衛兵驚愣的空當兒,猛的一把甩開他們,緊走幾步揪住了一個癱坐在石階上,滿臉驚恐的兵士問道“你是剛剛從城墻上下來的吧?是哪里打過來的槍?嗯?”
“回稟殿下,”那兵士已經被嚇得說話都有氣無力了“是,是那些木塔上。”
喇嘛達爾扎頹然的松開了那兵士,臉色變得慘白。
果然是木塔,這怎么可能?他不止一次的親自到城墻上看過,那木塔離著城墻少說也有兩百步遠。
當時他還曾經暗笑傅爾丹徒有名將之稱,只為了察看城里的情況,向城里喊話,竟然造了幾百個如此高的木塔,看來他也是黔驢技窮,只能讓兵士們造木塔打發時間了。
卻原來那是人家早就設好的奪命陷井,把自己的兵士都引到城墻上去防御,然后突然射殺,一擊致命!
喇嘛達爾扎的心像是掉入了一口深不可測的井中,還在一直的向下沉去!
這是什么樣的槍,怎么會有這么遠的射程?自己怎么竟然聞所未聞?
父汗!他突然想到了父汗!
父汗讓自己堅守不出,他自己帶領大軍必然是急于與傅恒的北路軍展開決戰,意圖殲滅傅恒大軍后再來為自己解圍。
自己只是損失了城墻上防御的兵士,若是父汗率領十幾萬大軍在野外與清軍展開決戰,那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想到這里,他額頭上的冷汗已經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一騎快馬自城里馳來,在他不遠處猛的勒住,一名千戶長跳下馬來,疾奔過來行禮道“殿下,我剛剛去查看過了,中央大街上只有三個不大的彈坑。”
“就是說清軍只打了三發炮彈過來,卻……卻造成百姓四人死亡,輕重傷五十一人。”
“你說什么?”喇嘛達爾扎瞪著他怒道“你一定是看錯了吧?這么大的事情你也能馬虎?是不是還有沒發現的彈坑,或是你把傷亡人數弄錯了?”
“回稟殿下,”那千戶長一臉戚容的道“我親自帶人在街上走了幾個來回,確實只有三個彈坑,傷亡的人數也查了三遍,準確無誤了才向您來稟報。”
“是什么樣的炮彈?”喇嘛達爾扎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
那千戶長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東西,向喇嘛達爾扎攤開了道“殿下請看,這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