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離著額爾齊斯谷地近在咫尺,翻過一道山嶺下去就是了。”乾隆接著道。
“傅恒與李侍堯兩軍加起來共有五萬人馬,你還怕他們護不住朕?”
“敵軍的人馬也就是有數的那么多,朕料想他們未必敢分兵來攻科布多。”
“他們若是真的敢來,朕不僅讓他們討不到一點便宜,還一準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而且這樣一來,他們前線的兵力勢必就會削弱,正好給了你們圍殲的機會,也不見得是壞事。”
見皇上分析的入情入理,布置的嚴密周詳,策棱這才沒有了話說。
乾隆又道“張廣泗給武榮林和其他相關的將領下令,命令葉尼塞河沿岸所有堡壘、據點的人馬全部向克拉斯諾亞爾斯克要塞集結。”
“皇上,”張廣泗道“若將這些人馬都撤回來,葉尼塞河防線就有名無實了。”
“時移勢易,葉尼塞河的防線已經沒有意義了。”乾隆道。
“當初設置這道防線,目的就是為了攻其必救,給伊麗莎白造成壓力。”
“讓她必然出動大軍來與我軍爭奪這道防線的控制權,源源不斷的把大軍送到這里來與我們決戰。”
“現今如我們所愿,人家單在托木斯克一地就集結了超過十七萬的大軍。”
“就到了咱們收攏兵力,形成拳頭,一舉砸碎他們的時候了。”
“若還分兵固守著那道防線,反而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
“皇上,”一直未說話的岳鐘琪開了口“我軍集結成了四大兵團,戰斗力雖然更強了,但防線卻空虛了。”
“敵人很有可能仿效我們當初的做法,派出大軍奇襲我后方,我們不得不防啊!”
“說得好!這就說到點子上了。”乾隆轉而問眾人道“你們說說,這場決戰到底要怎么個打法?”
這一問,把眾人都問得默不作聲。
在座的這些武將中,除了李侍堯,其他人都是雍正朝便領兵打仗,出兵放馬的。
兩代帝王比較起來,雍正就差得遠了。
那時國家的財力捉襟見肘,雍正是真心的不愿打仗,因為這仗一旦打起來,那銀子花的就像淌海水一樣,“嘩嘩”的向外流。
康熙晚年時吏治府敗,文恬武嬉,貪賄成風,他撒手人寰后,留給雍正的是一個爛攤子。
賬面瞧上去存著不少銀子,實際上從戶部銀庫到各省藩庫的存銀都差不多見底了,銀子都被各級官員用各種名目給挪用了,這就是所謂的“虧空”。
雍正登基后痛加整飭,追討虧空追得雞飛狗跳,逼得許多官員投河上吊。
接著又推行新政,官紳一體納糧,不惜把天下的士紳都得罪個遍。
國家的銀子都是這樣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難怪雍正花起來會扯筋連肉一樣的疼。
有的仗又不能不打,打起來又力求速戰速決,以節省國家的軍費開支。
可天下哪有那么容易打的仗?往往不能如他所愿,打得是曠日持久,耗費無算,直氣得雍正七竅生煙。
可眼前的這位主子卻絕然不同,即位之后馳海禁、通商貿,拆除了柳條邊,關外的黑土地都種上了糧食。
又一舉出兵戰了澳省,如今去澳省的人越來越多,那里一天天的興旺起來,礦藏也越找越多,金礦銅礦一船一船的送回本土來。
不僅這些,皇上和愉貴妃更是和學部、工部的那些人,三天兩頭的就弄出一個新鮮東西。
要不是因為天津機器制造局造出來這么多厲害的武器,準噶爾哪有那么容易平定?更不要說對俄作戰的連戰連捷了!
現在的朝廷是有錢有糧有武器,連著幾次增加餉銀?米的綠營兵士氣空前高漲。
現在的仗打得是從容不迫,收放自如。前線幾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