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無論從距離的遠近,兵力的多少來說,阿列克謝都是唯一能解救這里燃眉之急的人。
此時此刻,他甚至比女皇陛下更管用!
而且,這里的安危,關系著他手下十七萬大軍的生死,他也必須來救這里。
直到把兩個偵察排長打發走了,他才又提筆給女皇陛下寫信報告了情況,然后差人送了出去。
把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安德烈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房間里,一種從未曾有過的巨大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幾乎令他窒息。
他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呯呯”的急速跳動,仿佛要跳出胸腔來!
在西伯利亞帶了幾年兵,這里的情形他也相當熟悉了。
敵人的數萬大軍離著這里最多只有幾天的路程了,而兩名偵察排長就算一路上不吃不喝不睡覺,至少也要四天時間才能趕到托木斯克。
假設總督大人接到了消息,片刻都不耽誤,馬上起兵向這里趕過來,但是大軍有一場硬仗要打,必然要攜帶輕重武器和大量糧草。
這樣就不可能走得很快,最樂觀的估計,也要十天左右才能到達這里。
遠水難救近火,就是說在這十幾天里,他要用可憐的四千兵力抵擋住敵人數萬大軍,這……上帝!這可能嗎?
更令人擔心的是,張廣泗的大軍能讓阿列克謝順順當當的率軍西撤嗎?他怎么可能不在后面追擊騷擾?
就是說,他若是死守在這里,幾乎不可能活著等到總督大人帶兵趕來!安德烈已經想得手腳冰涼了!
驀的!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棄城而逃!
但隨即,他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記耳光,猛的晃了晃腦袋,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身為駐軍的主官,在這個時候棄城逃跑,有生之年就只能過著惶惶不可終日的逃亡生活,無論什么時候被抓到都難免一死,而且會把家人連累得很慘。
還有,待自己恩重如山的總督大人帶兵在前線駐扎,而自己卻把他的后方大本營,補給線上的咽喉要道扔給了敵人,良心上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他時而焦躁的在房中踱著步子,時而兩眼無神的坐在椅子里發呆。
煙絲抽了一斗又一斗,直抽得兩腮麻木,嘴里又苦又澀,嗓子里仿佛貼著一片干樹葉,干澀欲裂,疼痛難忍。
真真的是急火攻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