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史觀認為:一個國家采用什么樣的國體或者是什么樣社會制度,歸根結底取決于這個國家的物質生產水平和物質生活水平。永遠不會是哪個人想選擇什么樣的社會制度,就可以實行什么樣的社會制度。所謂,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毫無疑問,脫離開國家的物質生產水平和物質生活水平,去討論國家實行什么國體,是沒有意義的。
也就是說,對一個國家來說,采用什么樣的國體,不是哪個國體的優還是劣,而是哪個國體能夠與之國情相適應。
如果一定要對共和國體和專制國體相比較,肯定地說,共和國體是在社會更高發展階段的產物。
那么,和封建專制相適應的,是怎樣的物質生產水平和物質生活水平,而和民主共和相適應的又是怎樣的物質生產水平和物質生活水平呢?
要詳細地回答這個問題,需要大量的文筆,只能簡述如下:
人類最初的社會是原始社會,至今為止人類社會的決大多數時間是在這一狀態下度過的。
在這個社會里,人們主要靠采集野果、野菜和漁獵獲取生活資料,靠自然的恩惠生存。群體中人們共同勞動、共同消費。他們像動物一樣貧乏,自然界作為一種完全異己的、有無限威力的和不可制服的力量與人們對立,人們像牲畜一樣服從它的權力。生產還不能創造出剩余,沒有積蓄,物質生產和物質生活水平及其低下。
說不清從何時開始,熱愛勞動幾乎成了所有民族在褒楊自己祖先時常用的字眼。但這里所表達的不過是今天的人們對勞動的認識。正如人們為死者致悼詞時,無論對死者的贊揚多么的夸大其詞,也不會有誰去追究一樣。但要科學的對問題做出解釋,結論只能是人類的祖先對勞動決不是熱愛而只能是厭惡。
并且我們越是往前追溯歷史,人們對勞動的厭惡就越強烈。關于這一點,如果在沒有剩余,人們為了生存,而共同勞動、共同分配的原始社會里還看不清楚的話,一旦勞動創造出剩余,一旦自己不勞動通過他人勞動謀生和獲得享受資料成為可能,就一目了然了。
盡管那個時代留下的可供研究的資料很有限,但描繪一幅劫掠的圖畫卻已足夠,如馬克思所說:“有一種傳統的觀念,認為在某些時期人們只靠劫掠生活。”勞動成了只有奴隸和下等人才配做的卑下行為。
“可以用流血的方式獲得的東西,如果以流汗的方式得之,未免太文弱無能了。”這句話充分表達了那時的人們對勞動的態度。
現在居住在烏干達境內的卡拉莫賈人,至今還把劫掠作為第二生產活動。在劫掠中,誰的功勞大就在左臂上劃一刀,刀痕越多越受人尊敬。小伙在向姑娘求愛時,則要如數家珍的重復他在劫掠中的戰績。
劫掠肯定要比勞動實惠得多,但靠“流血方式”獲得的東西,首先必須靠“流汗的方式”創造出來。人類社會不能沒有勞動,人們卻又厭惡勞動,在沒有自覺性的地方,必須要自發性強制為人類社會前進開拓道路。這樣由一部分人用野蠻、殘酷的手段強迫另一部分人勞動的社會制度就被創造出來了,就是奴隸社會。
對于野蠻、殘酷的奴隸制度,人們通常是當作人類社會的恥辱對待的。但這正如恩格斯所說:“用一般性的詞句痛罵奴隸制和其它類似的現象,對這些可恥的現象發泄高尚的義憤,這是最容易不過的做法。可惜,這僅說出了一件人所周知的事情,這就是:這種古代的制度已經不再適合我們目前的情況和由這種情況所決定的我們的感情。但是,這種制度是怎樣產生的,它為什么存在,它在歷史上起了什么作用。關于這些問題,我們并沒有因此而得到任何的說明。如果我們對這些問題深入的研究一下,那我們就一定會說——盡管聽起來是多么矛盾和離奇,——在當時條件下,采用奴隸制是一個巨大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