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籌安會以前,袁的干兒子段芝貴已經組織了一個策動帝制的秘密團體,電商各省組織請愿團,且先擬好了請愿書,要求各省將軍,巡按使列名,同時羅致地方紳商名流加入,每省以發出一個請愿書為限。
籌安會成立后,孫毓筠等認為段的這個辦法太過于草率,因此向各省建議另組 “征求民意”的團體,由各省軍民長官在各縣紳士中每縣指定一人,但在形式上仍用各縣推舉字樣,定期召集“臨時公民大會”。
后來這個建議也沒有采用,而決定了用“國民代表大會”為表決國體問題的臨時機構。關于各省包辦選舉和表決形式、發出推戴書以及委托參政院為國民代表大會的總代表,都是由內務總長朱啟鈐和國民會議事務局所主持和決定,從前面許多秘密文電即可看出。
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當然也是不可告人。他們雖然命令各省當局把這些文電銷毀,以免在“開國史”上留下污點。
只是紙里包不住火,有心之人不想承擔千古罵名,偷著保留下來,后來獨立的各省把這些原件制版紛紛發表在報上。
北洋軍和北洋附屬軍,袁世凱本沒策動他們參與帝制運動,可一些省的將軍卻也不甘落人之后,爭相勸進。
勸進最早的,是湖南將軍湯薌銘。八月二十五日他給袁世凱的電報說: “伏望我大總統俯從民意,速下一尊,申數千年天澤定分之大義,慰億萬蒼生一心一德之歸誠。”
第七師師長張敬堯,當梁士詒組織全國請愿聯合會,在同興館大宴是人士的時候,很不以為然。
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他,手里拿著一根長旱煙管,一邊吸煙一面說:“大總統高升皇帝,只要下一道上諭,誰敢造反就砍下誰的腦袋來!干嗎來鬧這些討論、請愿的把戲!”
其實他的這些話倒是真話,可是傳到袁世凱的耳中,讓其很是難堪,大發脾氣地說:“這老粗簡直是胡說八道,他懂得個屁,我要重重的辦他一辦,借此警戒一下那些干涉政治的軍人。”
張敬堯并不恐懼袁會懲辦他,因為當民國三年十二月白朗軍被剿平后,張敬堯曾向趙倜函索“討狼”賞金十萬元,并且威脅說如果不予撥給,他的部隊就要嘩變。趙倜把張的原函密呈袁,袁批了查辦兩個字就無下文了。
對帝制出力最多的是段芝貴,段是袁的干兒子。九月間他領銜十四省將軍密函呈袁請速正大位,列名的有廣東龍濟光、湖北王占元、陜西陸建章、河南趙倜、山西閻錫山、云南唐繼堯、浙江朱瑞、湖南湯薌銘、江西李純、安徽倪嗣沖、山東靳云鵬、四川陳宦、吉林孟恩遠、黑龍江朱慶瀾。
附帶列名的是:甘肅巡按使張廣建、察哈爾都統何宗蓮、綏遠都統潘榘楹、貴州護軍使劉顯世、福建護軍使李厚基。
在這張勸進的名單上少了兩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個是袁的嫡系大將馮國璋,一個是辮子軍統帥張勛。
都知道張勛是主張復辟的,可是他所擁戴的皇帝不是袁世凱而是退位的宣統。袁世凱不放心張勛,特派阮忠樞到徐州進行疏通。
張信誓旦旦地對阮說:“大總統是我的知己恩師,我怎會對大總統有二心?”
張勛也很乖巧,于是發出一個通電以明心跡。
電云:“仆隨侍我大總統廿年,迭受恩培,久同甘苦,分雖仆屬,誼等家人。自古謂人生得一知己可以無憾,仆歷溯生平,惟我大總統知我最深、遇我最厚,信我亦最篤。仆亦一心歸爺,委命輸誠。”
事后不久他又通電說:“中國數千年歷史,向無民主、共和字樣。辛亥革命驟改共和,勛期期以為不可。惟仰體我大總統因時制宜、息事寧人之至意,亦不得不勉為贊同。”
可是帝制活動已臨事實時,張勛卻給袁一個電報如是說:
“大總統將為應天順人之舉,勛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