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鮮,又日感困苦,極盼遂我初服之愿,決無貪戀權位之心。
“但各省征軍數逾十萬,而沿江中外商橋麇集雜處,在在均須防護,尚有多數省份意見參差,各持極端主張,險象四伏,原因復雜,若不妥籌善后,不顧而行,必致破壞分裂,恐擾亂倍蓰于今日。予徒博高蹈之名,使國家受無窮之禍,固非我救國之本愿,尤自覺難以對我國民,故視善后布置為國家存亡之關鍵,不得不切實籌商,一有妥善辦法,予即遠引休息,得卸艱鉅,詎非生平之大幸!……十五日南京各省代表討論大計,曾于是日電飭馮國璋等切實討論,隨時與政.府會商妥善辦法,各負責任,使國家得以安全,不致立見傾覆,迄今尚未接復。
“總之,一人之榮辱甚微,國家之利害極重,本大總統素以救國為前提,在位一日,當盡我一日之責任,斷不敢逞一己之意氣,徇一己之名譽,致國家受絕大之危險。事后自有公論,亦不顧毀譽于一時,而恬退之志,本諸素懷,斷無絲毫貪戀之心。陳宦遠在成都,情形隔膜,不知善后關系極重,殊為痛惜!已有令飭來京籌商善后,著即迅速啟程,勿稍延緩。此令。”
與此同時,袁下令任命重慶鎮守使、四川軍第一師長周駿為重武將軍,督理四川軍務。
按著陳宦的本意,他只是和袁世凱個人斷交,并不表示四川徹底脫離中.央.政.府。也就是說,只要袁世凱退位,他和四川還是可以不獨立的。
但袁世凱這樣搞來,他就不能不宣布四川獨立了。
陳宦的正式獨立布告全文如下:
“四川都督陳,為出示通告事:照得帝制發生以來,川民陷于水火之中,無所控訴,至為痛心。本都督前曾一再電請袁總統退位,并宣示必達目的之決心,冀得和平解決,免生民再蹈兵戈之苦。此本都督之苦衷,中外所共諒也。乃遷延至今,迄未得明確之答復,是袁氏不念川民之疾苦,且先自絕于川。
“本都督因民之不忍,不能不代表川人與袁氏告絕,于二十二日通電京外,正式宣布與北京袁政.府斷絕關系。袁氏未退位以前,以政.府名義處分川事者,川省皆視為無效。并依照民國元年官制,廢除將軍名號,改稱都督,即由宦暫任都督之職。
“至于地方安寧秩序,由本都督責成各該地軍民長官,力任保全之責。俟新任大總統正式選出,本都督即舉川省以聽命,并于其時解職歸田,還我初服。皇天后土,實鑒我衷。為此示諭川省軍民,各安生業,萬毋自相驚擾,貽害地方。切切特示。中華民國五年五月二十二日。”
陳宦改稱四川都督,任劉一清為參謀長,以修承浩(蔡鍔所保)為民政廳長,胡鄂公為四川宣慰使,熊克武為招討軍總司令。
陳宦表明態度后,馮玉祥一旅開回成都,有電致曹錕云:“軍隊皆國家之軍隊。現在川省業已獨立,我輩只有聽命于陳公,以盡軍人之天職,順天者存,逆天者亡,古訓昭然,豈可忘忽。”
袁世凱做為一個典型的獨裁者,從來不放心任何人。平日里他大權總攬,事事躬親。只是在眾叛親離,四面楚歌的關頭,才請出黎元洪、徐世昌、段祺瑞來共撐危局。
他請黎元洪每天和他一塊兒辦公,意思是要培養黎作為一個國家的元首,來接替他的地位,使他可以放心地告老還鄉,釣游洹上;他把政治方面的一切交給徐世昌,由徐全權負責;又把軍事問題全權付托段祺瑞。
有一點常識的人都能看到,威信掃地的袁家王朝已經無法維持了,就如同當年的清王朝一樣。對于袁世凱來說,能做的,也是他最好的選擇就是體面的退位。但是,像袁世凱這樣權欲熏心的人,怎么會走出這一步呢?
徐世昌本來是因為情面上過不去,才不得不強打精神出山。在風雨飄搖中,徐世昌苦苦支撐了一段時間后,終于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