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黔諸省獨立自主,祺瑞仰承明令,從事討伐,方據全勝之勢,忽倡調停之說,祺瑞引咎乞休。詎中央方從事調停,而長岳失勢,荊襄擾攘。彼時祺瑞專事籌邊,不愿再綜政權,而大總統親自敦促,我同袍函電交馳,迫不容己,重負仔肩。受任以來,仍以統一為職志,和平為希望,與大總統同心同德,備挽劫運。荏苒經時,而統一之局尚需時日,將士疲勞于外,人民疾苦于下。
“今值國會告成,組織大總統選舉聯合會,元首改任之時,即政局重新之會,祺瑞自應及時引退,遂我初服。……所有前敵各軍隊,希即明修戰備,嚴防煽惑。倘有疏虞,危及國本,則前敵諸將領與任地方之責者。對于國家人民,皆有不可辭之咎也。”
段這通電報是在安福系操縱的國會已經開會,改選總統,合法倒馮的時機已經成熟時發出的。他先表示下野,是以此迫馮國璋實踐同時引退的諾言。
但他下臺后,不但是新選的總統的后臺老板,還保留了參戰督辦職務。說是下臺其實還是在臺上,而馮下臺可就是真的下臺了。
馮段兩人的斗爭,在安福國會召開后,馮已是徹底失敗了。
段系決定不顧一切改選總統,南方的桂系則盡一切努力想延長馮國璋的總統任期。
八月三十一日廣州非常國會宣言,將繼續召集護法會議,并進行總統的選舉。對于所有北京政府締結的對外條約和公布的法律,一概認為無效。政學系的議員進一步主張即選馮國璋為大總統。
九月二日廣州的軍政府發表宣言,否認安福國會有選舉總統之權,如果選出了總統,西南決不承認。
段祺瑞仍然一意孤行,為怕選舉發生意外,召奉軍一旅開到南苑。
張作霖借機向北京政府呈請恢復張勛的自由,而康有為又公然到了北京,于是北京內外人心皇皇,以為又要發生第二次復辟。
九月四日,安福國會組織兩院選舉,到會議員四百三十六人,徐世昌以四百二十五票高票當選為總統。
據說投票前每位議員都領了出席費和一張徐世昌親筆題名的照片,少數不受控制的議員則以每張票五千元收買,由安福系所辦的華通銀行付款。
整個大選經費是從日本借款中提出的。議員們在投票后,段內閣分別不同身價聘他們為顧問、咨議,每月送干薪二百元到一千元不等。
九月五日繼續選副總統,兩院議員到者僅八十八人,因人數不足流會。副總統本有四個人有希望競選,是馮國璋、段祺瑞、張作霖、曹錕。馮、段已有承諾同時下野,張作霖亦自動放棄,于是只剩下曹錕一人。
交通系主張不要選北洋軍人,“以免西南更走極端,俾讓徐世昌發動和平”。代言人是舊交通系領袖梁士詒。
北洋部分軍人認為梁是廣東人,說他是想促成南方人當副總統,梁士詒則說他是希望緩選副座以留待對統一和平有功之人。
梁曾有函致北洋軍人申述自己意見書云“夫主張速選者,本謂選出曹使,則北洋系固結可期。士詒忝廁北洋有年,北洋系之固結,邇年來竭力經營,未嘗稍懈。然士詒愛北洋系,而尤愛國家;且愛國家,即所以愛北洋系也。夫主張速選,以固結北洋系者,惟知固結北洋系,而不知因此足令國家分裂。曷言乎足令國家分裂?今日大總統已下令勸和,全國士商,多求罷戰,是和平統一已為全國心理所同趨,茍無意外之阻力發生,則和平統一,當可告成。今若速選曹使為副座,則全國士商,不免大起猜疑,將謂中央又復主戰,而西南人士,必以為故表對敵之意,是使已熟之和平終于無果。
“此足令國家分裂理由一也。西南對于主座之個人,本是同欽共仰,惟對于主座之選舉,猶以違法相攻,今若選曹使為副座則彼等必合個人與選舉而并攻之,其終也必至危及主座,若是則政局愈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