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已就偽總統。事果屬實,何殊破壞國憲!以徐氏之明,甚盼及早覺悟,勿搖國本而自陷于危。本軍政府代行國務院職權,依法攝行大總統職務,護法戡亂,固責無旁貸也。特此布告,咸使聞知。”
湖南前線的北軍,囊括了北洋軍的多個軍系。除了直軍,奉軍、蘇軍、魯軍、皖軍等,還有張敬堯的第七師,馮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但在最前方和南軍對壘的是直軍。可以說,對北軍而言,湖南戰場上的戰與和,很大的程度上,決定權是操在直軍統帥吳佩孚手中。
在南軍方面,占主導地位的桂系對湖南已無興趣,不愿為湖南和北軍拼死拼活,只想退求湖南能成為緩沖地段,而愿意維持湖南現狀。因對湘軍總司令程潛不放心,桂系極力支持譚延闿回到湖南接收湘軍的統帥權。
譚延闿從南京回到上海后,一直和桂系保持聯系。
一九一八年四月十二日,他由上海到廣州,十四日動身到廣西,十九日在武鳴會見了陸榮廷。
譚延闿于七月間回到柳州,重任西南方面的湖南督軍。
通過湘軍的關系,桂系和吳佩孚有了聯系。很快,吳佩孚又和譚延闿建立了聯系。
譚、吳之間的橋梁是張其锽。
張其锽(1877—1927),字子武,號無竟,廣西桂林人,清末進士。
中進士后,以知縣分發湖南,歷任永州厘金局局長,零陵、芷江知縣。宣統三年(1911年)冬,作為廣西代表參加各省都督府代表聯合會。辛亥革命時任北伐軍南武軍軍統。民國二年(1913年)任湖南都督府軍務廳廳長,被授予陸軍中將銜。
民國三年三月,張其锽當選為約法會議議員,經李經羲推薦,袁世凱擬授其為廣東巡閱使,并在約法會議上提出封爵。張因對袁的稱帝做法不滿,負氣離京,以研究先秦諸子為名,息身于上海。民國六年(1917年)六月,李經羲就任國務總理,張被任命為高等顧問。七月一日,張勛復辟,張其锽再次退居上海,潛心于《墨子》研究。
因和譚延闿意氣相投,后成為譚的幕僚。
吳佩孚率第三師駐衡陽期間,張其锽借其在河南省督軍署任秘書長的哥哥張其鉅的關系,結識了吳佩孚。
張其锽熟讀經史子集,對命理、星相之類術數也有很深的鉆研,人稱“張鐵口”。 而吳佩孚也懂卜算,兩人都長于詩文,精于星相,因此一見如故。
從此吳、張成為莫逆之交。
此前就是由張其锽從中牽線,一九一八年五月二十五日,湘軍代表和吳佩孚代表得以在耒陽公平壚王壯武祠舉行談判,六月十五日訂立了停戰協定。從而基本結束了這一期的湖南的戰爭狀態,實現了南北戰爭的重大轉折。
這時,廣東戰場也起了變化。六月間,粵軍陸續續占領龍巖、龍溪等地。“援粵”軍總司張懷芝因為副總司令吳佩孚主和,變得孤立無援。所能指揮的,只是些在湘東吃過大敗仗的殘兵敗將。
段祺瑞和徐樹錚的第五期作戰計劃,和天津會議中繼續對南方用兵的決議,就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一九一八年十月二十三日兼代國務總理錢能訓,電西南方面岑春煊等呼吁和平。
電云“比者四方不靖,兵禍相尋,苦我人民,勞我將士。追溯用兵之始,各有不得已之苦衷。而國力既殫,紛爭未息,政治擱滯,百業凋零,僅就對內而言,已岌岌不可終日,況歐戰現將結束,行及東亞問題,茍內政長此糾紛,大局何堪設想?夫歐西戰禍,誼切同仇,猶復尊重和平,致其勸告,矧均屬邦人,奚分南北?安危所系,休戚與同,豈忍以是非意見之爭,貽離析分崩之患?試念戰禍蔓延,窮年累月,凋殘者皆我之國土,耗散者皆我之脂膏,傷亡者皆我之同胞,同室操戈,有識所痛。推其所至,適足以摧傷國脈,自蹙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