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吻答道“此事的根本錯誤,系出于日方,閣下是代表日本政府的負責人,當然有責任替政府認錯,并且也有責任改正這種錯誤。現在就請你拿出‘負責’的勇氣,作一肯定的答復吧!”
松井聽徐的口氣,料已沒有回旋的余地,只是嘴對話筒,干咳無語。于是,徐乃故意為他留一緩沖余地,說“我們之間的談話,就此告一段落,我現在就命令我的部隊,將行程向后展延一個小時,希望你在這段時間里,和我的辦事處長解決此一問題。我只憑我的辦事處長一個電話決定行止了。”
說罷之后,他猶恐對方再事羅嗦,乃不等對方回話,即將話筒一掛,揚長而去。
果然不過半小時,庫倫辦事處的電話來了,向他報告說“日本武官松井,已將駐庫倫軍隊一百二十人的武器,全部繳來。”
于是徐立即下令,命八十輛卡車,載著武裝整齊的雄師,浩浩蕩蕩,開進了庫倫。
徐樹錚與駐庫倫辦事處長通過電話之后,即意興豪邁地站在大道旁邊,目送一輛一輛的兵車,向庫倫方向馳去。他料知日本駐軍解除武裝之后,蒙人因失去奧援,對于將來取消自治的交涉,一定順利無阻;但又想到國內的政爭和內戰,正在方興未通,就在得意與感慨交織的情形之下,以“早發叨林”為題,作了七言律詩一首。
詩曰
沖寒自覺鐵衣輕,莫負荒沙萬里行,
似月似霜唯馬嘯,疑云疑雨問雞鳴。
中原攪轡信孤憤,大?;貫懽饕孤暎?
且促氈車趁遙曙,沉沉閶闔漸清明。
當他揮軍進入庫倫時,為了向蒙人炫耀武力,預先命令各部隊長,每一輛卡車,限載二十名官兵,并將每一士兵所攜武器,盡量顯露于外,使自車外觀之,真合了俗語所謂“鎧甲鮮明,槍刀如林”了。
待兵車進入庫倫市區,又特意繞著幾條店鋪連綿、人煙稠密的街巷,徐徐前行,然后才開向庫倫西郊的紅城(袁世凱當國時命令修建的駐軍區域)。
但當車輛進入營區之后,并不準士兵下車,而由軍官監視著,要士兵們都俯伏于車廂之內,然后自外以巨幅帆布覆蓋,使車外看不到車內有人。安排妥當之后,將車重又開離營房,于離庫倫不遠之處,又重行雜入新來的兵車行列以內,一同進入庫倫市區。就這樣往往返返,把那些未見過世面的蒙古人,看得眼花撩亂,簡直就不知西北軍開來多少人馬?
接著,當日上午日本駐軍的繳械事件,同時傳遍庫倫全城,使一般蒙古人對這位少年英俊的徐將軍(徐是時的實際年齡40歲,不過看起來好像三十許人)敬若神明一般。
庫倫西郊的紅城營房,原是袁世凱派人督建的,其規模之大,足夠五個師居住。徐樹錚此番僅帶來一旅人,其編制名額雖較一般部隊為多,但八千多名官兵總無法住滿這樣大的一所營房。
但徐對此亦早有安排,他在軍隊到達之前,即規定每一個連應住入容納一團人的營房;且須在各營門外邊布滿衛兵,并嚴禁當地人民接近營區,以免泄露真相。
因此蒙人以為各營房內皆住滿軍隊。其數目至少應在五萬人以上,卻不知尚不足一萬人。這樣一來,對蒙人的心理產生了極大的震駭。
人類社會在發展的早期,曾經有過一個崇拜英雄的時期,也就是勇猛和智慧本身就是道德,臣服于勇者和智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對人類歷史的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弱者臣服,就不至于大家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這時候的草原,是不是還沒有完全走出對強者崇拜的歷史時期呢?反正現在的徐樹錚,在蒙人中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
洞察一切的徐樹錚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的目的達到了。
徐樹錚抵庫倫后,感覺蒙人的頭面人物多秉性多疑,如果在談判交涉時用翻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