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話“天語飛傳萬眾駭,遼東節度用錢買!”天語,朝廷的詔命也。公然對清廷進行嚴厲斥責。
詩人筆鋒,并不止此,又寫道“多事青驄趙御史,彈章再拜奏天子。太息深宮拊玉床,預人家事竟如此。朝廷家法本疏寬,堯母仁慈左右難。白發龍鐘老宰相,護持親貴費周旋。”以反語譏諷說,賣官是皇帝家的私事,趙御史何必多事參奏,惹朝廷不快,讓慈禧太后為難,又苦了年邁的孫家鼐費心周旋。
詩的結尾為“楊花依舊隨風飛,蕩作游絲綰不住。”照應開頭,又含無限諷刺意味。這樣才氣橫溢的詩作,出自三十五歲的青年詩人之手。作為清政府的下級官吏,敢于以詩譏刺朝中權貴直至皇帝與慈禧太后,不但全然不顧自己的功名與前途,甚至連身家性命也置之度外。詩人肝膽,感人至深。所以章太炎稱張瑞璣這樣的人,“近不可得已”。
一代名流——張瑞璣,身為清朝官員而早在辛亥革命前就成為革命黨人的朋友和同志,同盟會成立,即“慨然與焉”,并積極響應起義。其后義正辭嚴致袁世凱兩書,也曾置生死于不顧抵制曹錕賄選、斥盧永祥軍之土匪行徑,及反對帝黨分子沈銘昌長晉,充分表現了一位正義正直之士的品格和膽氣,名重一時,長令后人欽敬。
張瑞璣又是一位藏書家和飽學之士,十萬卷藏書后來悉捐山西省圖書館。而他同時又是一位畫家,更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詩人。
章太炎在《故參議院議員張君墓表》中說,張瑞璣“自謂書不如畫,畫不如詩,詩不如其為人,蓋篤論云。”
派張瑞璣赴西安監督停戰是南方推薦的,但結果卻令南方大失所望。
這樣的一位凜然正氣的名士,怎么會收受陳樹藩賄賂,置事實真相于不顧呢?
看來,陳樹藩賄賂之物是名貴書畫之類。如果是其他的金銀財寶,像張瑞璣這樣的文人,或許很難被打動。但名貴書畫就不一樣了。看來,一個官員想保持清正廉潔也并非易事,因為這行賄之人實在是無孔不入。
收了人家的東西,就得給人家辦事。
或許,在張瑞璣看來,“讀書人的事”不能算是收受賄賂。或許,他還認為,雖然他說了假話,但有利于促和,不算是干壞事。
只是,張瑞璣應該也為此而自愧,因為此后,“張隱居長安閉門讀書,絕意世事不復問政”。
由于李純的敦促恢復和談,張瑞璣的陜西已經停戰的電報四月一日到達上海,遂使和談談話會于四月七日恢復。這樣。停開三十七天后,四月九日上海和談恢復正式會議。
雙方的代表還是有誠意的。和談正式恢復后,南北雙方代表達成一項共識,為了避免來自各省人民團體的干預,南北雙方代表相約不公布會議的內容。于是,上海和談變成了“閉門會議”。
南北雙方代表同時決定把雙方所要提出的問題,完全提出來,逐一謀求解決途徑。
南方的條件是取消中日軍事協定,裁撤參戰機構及其所屬部隊,停止繼續支用參戰借款。國會自由行使職權。善后借款南北分用。軍政府所頒法令均應認為有效。湖南、陜西兩省的善后。
北方的條件是全國裁軍方案“全國兵額規定為五十師”,軍民分治,地方自治,發展國民經濟,進行善后借款。
國會問題是雙方爭論的焦點。南方堅持護法,提出,廣州軍政府的政務會議確定,“堅持維持法治”為最高原則,如果不恢復被非法解散的國會,南方的護法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沒法向國人交代,因此,解散安福國會是在法統上必爭的問題。
而安福國會是徐世昌取得總統的法律根據,如果取消了安福國會也就取消了徐世昌的總統地位,盡管徐世昌和段祺瑞對和談意見不盡一致,但是在維持安福國會問題上,兩個人態度都很堅決。
北方總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