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陸榮廷率領桂軍入粵后,桂系潰敗出粵的禍根就埋下了。
一入粵陸榮廷就借口減輕人民負擔,先裁減軍隊,其意是削去廣東地方軍力,強令廣東省長朱慶瀾交出親軍十二營,其意只在削去廣東地方軍力。又借口北伐需錢糧,而開弛賭禁,接管兵工廠、造幣廠等重要部門,把這些部門都通通掌握在陸的親信手中。
陸榮廷成為兩廣巡閱使后,以結蘭兄弟陳炳焜為廣東都督,妻舅譚浩明為廣西都督,清楚地表明綠林與裙帶關系是桂系不成文的用人任官原則。
陸榮廷一直將廣東當做滋養廣西的奶媽。廣東每一座兵工廠所造的槍彈,先滿足桂軍,再運回廣西,粵人軍隊不能染指。造幣廠造出銀毫,概運回桂,使廣西財政富足,而廣東銀根短小,毫幣低落。粵人虧損,年復一年,致使粵人與桂系之間的矛盾如日劇增。
廣西將領視廣東為冒險者的樂園,運米營私,走私鴉片,私賣礦產,等等利潤大風險高的產業也都被廣西人所把持。桂系中的高層官員,大部分都成了富翁。
這些人自己在做壞事,還要封住廣東人的嘴,對報紙的輿論進行嚴格控制。
《南越報》的記者李匯泉,因抗議開賭,《民主報》的編輯陳耿夫,因揭發桂系的官場內幕,竟被譚浩明、莫榮新分別以擾亂軍心等罪名將其槍殺。
民心盡失,桂系在廣東注定只能是失敗者,陳炯明回師廣東時,廣東民軍紛紛響應是最有力的注解。
當粵軍大兵壓境時,身在武鳴的陸榮廷,發電報給部將莫榮新、馬濟、林虎、沈鴻英等,要求他們增加兵力據城死守。這些人的回答差不多都是“不可加兵守城”,因為“民心已去,守之有損,棄之有益”。
陸榮廷當然也深知民心之重要,但逝者如斯,為時已晚。
由于桂系退出廣東時,宣布撤銷軍政府和取消兩廣自主,因此北京政府即據以宣告“全國統一”。
北京政府于一九二零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任命陸榮廷督辦粵邊防務,任命譚浩明為廣西督軍,李靜誠為廣西省長。
三十日任命劉存厚為四川督軍,熊克武為四川省長,劉湘為重慶護軍使,三十一日頒布對廣西及四川的軍要授勛令。
一九二一年一月三十一日改派陸榮廷督辦廣西邊防軍務。同時對于湖南、云南和貴州三省則派員前往“接洽統一事宜”。
但是,北京政府的命令,只有廣西一省奉行,四川軍人除了劉存厚外,一致拒絕接受北京任命。湖南方面趙恒惕一再通電否認依附北方,當時還在云南的唐繼堯和貴州的盧燾也同樣對北京命令置之不理。
北京方面為了要在國際間造成已經統一的印象,因此不顧一切自說自話的大作“統一”文章。在國務院下面成立“統一善后委員會”,并定每個星期四接待外國記者,宣布和解答關于“統一善后”的各項問題。
孫中山與唐紹儀、伍廷芳、唐繼堯則和北京政府針鋒相對,正式宣言軍政府依然存在。宣稱西南護法,非為個人權利,北方如果有謀和誠意,唯有在和會中謀取解決途徑。
桂系在統治廣東時,聯合政學系極力排斥孫中山這位大元帥。
在桂系和政學系的主導下,一九一八年五月四日曾召開廣州非常國會開會,討論改組軍政府。出席議員八十余人,贊成改組軍政府案的占四十余人,多數通過,孫中山只好命居正將大元帥辭職咨文送交議會,并通電辭職。
接下來于五月二十日,非常國會選出孫中山、岑春煊、陸榮廷、唐繼堯、唐紹儀、伍廷芳、林葆懌為軍政府七總裁。
自孫中山離開廣東去上海后,廣東護法政府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是名存實亡。
桂系退出廣東后,為廣東護法政府的重組了契機。
不久,孫中山和伍廷芳、唐紹儀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