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不過自治需要推廣,不能獨善其身,不能孤立,必須聯合各省組織聯省自治政府,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湖南出兵“援鄂”,占領武漢這首義圣地,登高一呼,各省必能風起云從,聯省自治政府就有實現的可能。
第二,驅逐王占元后,湘軍兩師可以駐防鄂南,協助防務,軍餉由湖北供給,這樣就可以減輕湖南當前財政的壓力。
第三,現在湘軍向湖北購買軍火,可否之權操在王占元,如果驅王后,湖南勢力控制了湖北,自己掌握了漢陽兵工廠,湘軍繼續發展,就不會受到限制。
末了,這些說客們還強調王占元的不堪一擊。就當時的形勢分析湘軍所占有利情勢,肯定地說,只要湘軍發動援鄂,與湖北民軍里應外合地配合作戰,就可在一個星期之內占領武漢;同時也不必擔心直系的支援,因為王占元已失歡于直系,直系不會出兵相助。何況直系正和奉系明爭暗斗,自然沒有余力過問湖北問題。
這些說客顯然是有備而來,知道湖南的困難和心思。他們提出的好處極具說服力,特別是可以在鄂南駐軍兩個師,其軍餉全由湖北方面,湘軍方面還可以掌握漢陽兵工廠,使軍火得到可靠的供應。這個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湖北本來就對湖南人有吸引力,所謂的大湖南主義就是包括兩湖。湖南有一句俗話說“麻雀子飛不過洞庭湖”,若有機會實現大湖南主義,湖南人何樂而不為。加上湖南內部問題太多,擴軍后軍人也需要向外發展才能使湖南本身相安無事,因此湘省軍人大為所動,均主張“援鄂”。首告奮勇的,是第二師師長魯滌平。
北洋時代,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所謂“援”什么地方,就是出兵那里,就是去打仗。
但是,趙恒惕對于“援鄂”還是持審慎的態度,他有三個顧慮(一)怕引起吳佩孚的武裝干涉;(二)出兵援鄂與自治精神背道而馳;(三)湖南這時已答應陳炯明的邀請,出兵桂林討伐桂系,而湘西又有滇軍假道的風潮,這兩方面已經費去不少兵力,無力“三管齊下”了。
六月二十四日,長沙又到了一位四川客人,自稱為考察湖南制憲而來,這位客人就是前任四川督軍熊克武。
熊路過湖北時,曾受王占元的盛大款待,因此在長沙的湖北說客以為熊是來替王占元做說客的。其實熊既不為考察制憲而來,也不為王占元作說客,是來秘密接洽川湘兩省共同出兵“援鄂”的問題。
因為四川也和湖南一樣,內部有矛盾,需要向外發展。川湘共同出兵,成功的公算自然大得多,因此熊克武到長沙后,又為湖南“援鄂”的勢頭加大了籌碼。
趙恒惕畢竟比別人多看幾步,雖然也蠢蠢欲動,但還是有些猶豫。有人向趙提出三策第一是將夏斗寅的鄂軍團(被湖南收容的鄂西民軍石星川的殘部,實力僅六七百人),改編為“湖北自治軍”,暗中卻令大量湘軍改裝加入,以充實這支部隊。然后宣布“鄂軍回鄂”,湖南則佯裝中立,以避免予人侵犯湖北的口實;第二是派人疏通吳佩孚,如果吳能中立,就可以大膽援鄂了;第三是在湖南的國民黨人保證,如果湘軍出兵武漢,北伐軍一定會改道江西而不通過湖南。
王占元于四月二十五日到了天津參加了曹銀、張作霖、靳云鵬和王占元的四巨頭會議。在這次會議中,王占元雖然只是陪客,無足輕重,但能躋身北洋巨頭之林,是多大的榮耀?這時候的王占元可謂自得意滿。
他從北方回武漢時,路過鄭州,鄭州車站上有吳佩孚第三師的學兵隊在車站列隊恭迎他。他目睹這些小伙子個個精神飽滿,在傾盆大雨中隊形整齊,大為觸動。
想到回到湖北后,要下決心裁汰老弱,在強軍上大干一番。
但是,他這個強軍夢還沒醒,六月四日,他回鄂的第二天,宜昌便發生了大規模的兵變。變兵大燒大殺大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