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顏之孔厚。請問今日之國民,孰認賣國之內閣!”
梁士詒這頂洪憲罪魁的罪名已是鐵案,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梁那么有才智和見識的人,踏入洪憲稱帝的泥潭,一輩子都無法拔腿,實在是叫人嘆息。人常說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而這吳秀才劍走偏鋒,哪壺不開提哪壺。
十五日,吳佩孚似乎在痛打落水狗,電梁士詒迫其下野。
電云“魯案關系國家存亡,全國士民抵死挽救,鄙人本諸公意,不獲已而迭次通電,迫于鄉國情切,對公不免有煩激過當之語。乃公不以逆耳見責,反以聞過則喜,更許鄙人為直諒之友,休休有容,誠不愧相國風度。鄙人樸野不文,不禁有褻瀆之感。公之元電,心平氣和,尤不能不嘆為涵養過人。赫赫總揆,民具爾瞻。魯案經過,事實具在,華盛頓之惡耗,是否子虛?僑民之呼號,是否訛傳?三代表之訓令,是否捏造?余、蔣二代表之來電,是否厚誣?政府鹽務九千萬之借款,是否并無其事?我公既皆以流言視之,愛公者亦當以流言視之。
“惟鄙人亦愛公者之一,敢進最后之忠告。世界各國通例,凡內閣為人民不信任者,即自請辭職,以謝國人。公夙澹泊,尤重廉恥,疆吏既不見諒。國人又不相容,公非皇皇熱中者流,何必戀棧貽羞,開罪疆吏國人!易曰‘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公應迅速下野,以明心地坦白。前途正遠,來日方長,去后留思,東山再起,又何惜爭此一時虛權,而蒙他日之實禍耶?笑罵任他笑罵,好官自我為之。以公明哲,諒不出此。承許諒直,敢進諍言。天寒歲暮,諸希自愛!”
梁士詒究竟有沒有面允日使直接談判和允借日款,算是歷史上的一大謎團,按常理分析,他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如果這是事實,梁士詒卻是蒙不白之冤。
當時的中國政府,急需要錢,不管是誰家的錢,得能借到算。一個搖搖欲墜,支離破碎的政府,沒有可靠的抵押,和誰能借到錢?就算是能借到日本人的錢,也是梁的能耐。
但是,大勢不好,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都被吳秀才占去。梁則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
梁士詒的后臺張作霖雖然極力為梁辯護,但張哪有吳秀才的本事,可謂有勁使不上。
在此期間,他曾發電報給徐世昌,幫梁說話。
電曰 “……作霖上次到京,隨曹使之后,促成內閣,誠以華會關頭,內閣一日不成,國本一日不固,故勉為贊襄,乃以膠濟問題梁內閣甫經宣布進行,而吳使竟不加諒解,肆意譏彈,歌日通電,其措詞是否失當,姑不具論,或亦因愛國熱忱,迫而出此,亦未可知。惟若不問是非,輒加攻擊,試問當局者將何所措手?國事何望?應請主持正論,宣布國人,俾當局者得以從容展布,克竟全功。……”
但徐世昌也是無可奈何。
吳佩孚不僅針對梁士詒,而且不放過其副手葉恭綽。
吳于一月九日發出通電,反對交通部用日本技師和日本電料,架設滬、寧、漢長途電話。
搞得交通總長葉恭綽措手不及,忙于十日通電說明原委。
電云“讀吳巡閱使佳日通電,殊深詫異!查交部所擬滬、寧、漢長途電話辦法,系民國八年所定,并非恭綽任內經手。恭綽視事方及半月,諸務倥傯,未暇過問此事,更未由催促進行,特此聲明,以免誤會。至原電措辭,未及尊重彼此人格,殊為可惜,怒不致辯,統希鑒察!”
一月十九日吳佩孚領銜,江蘇、江西、湖北、山東、河南、陜西六省督軍省長列名,電請免梁士詒內閣總理。
徐世昌接到這通電報即親批“交院”二字。
照理攻擊國務院總理的電報,總統只可以存檔,不應批交總理,這一批,等于暗示不支持梁閣。
梁士詒是何等聰明之人,便持該電謁徐世昌面請辭職